,他若是还猜不出许长安就是传说中钦定的墨王妃,那他这数十年的眼力,可真白练了。 许长安听了宫将军的话,并不太信。他伸出藏在狐裘底下的手指,悄悄拽了下薛云深的袖子,又朝段慈珏几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薛云深与自家王妃向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先前听闻曹副将的惨事时,薛云深心底便存了几分担忧,现下又得了许长安的暗示,当即反手擒住许长安意欲松开的手指,大义凛然道:“宫将军,我这里有两人可助你一臂之力。” “段慈珏与薄暮,”薛云深另外只手五指并拢,朝着两人方向示意道:“一位乃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的独子,虎父无犬子,这点将军大可放心。另一位是我亲随,自幼跟在我身边,一身箭术可谓是百里穿杨,今日这二人暂且借与你调遣。 “待破了芜城危局,你再将二人带回即可。” 薛云深的这番安排,看是是仓促间做的决定,事实上,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段慈珏出身在武将世家,将来肯定是要子承父业。想要弃笔从戎,眼下驰援芜城,便是个机会。 至于薄暮,他是代替薛云深去的。 宫将军压根没想到薛云深短短几息内,就看穿了风都人手不够的尴尬处境。他张了张嘴,想要婉拒好意,哪料话一出口,便是本能的谢恩:“谢殿下援手。” 企图打肿脸充胖子但失败的宫将军:“……” 此刻,宫将军心情很有些复杂。他一面暗自唾骂自己管不住嘴,一面不由自主地以审视目光打量段慈珏与薄暮二人。 “嗯叫段慈珏的年轻人目光坚韧,四肢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不知道有没有练得他爹那身好本事……”宫将军满意地点了头,视线往旁边挪了挪,充满怀疑地想:“这个随从瘦骨嶙峋的,手指看起来一折就断,真的能拉开弓?” 薄暮完全不知道宫将军在腹诽什么,察觉到宫将军的目光,遂礼数周到地拱了拱手。 宫将军看着薄暮鸡爪子似的手指,内心的忧虑情不自禁地更重了。 然而数日后,正是宫将军眼中鸡爪般的手指,挽弓如满月,在生死瞬间的危难时刻,救了他一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楚玉。”段慈珏朝楚玉做了个细微的小动作。他得了薛云深的调遣,难免要同楚玉分离小段时间,故而有些话想同楚玉说。 看懂小动作的含义,楚玉期期艾艾地望向了许长安:“公子……” 这时恰逢宫将军年过半百的夫人过来,许长安便挥了挥手,让楚玉段慈珏两个到一边说话去。 “长安,”在宫将军低声叮嘱夫人的声音里,薛云深亦开了口。他侧过头来,好似烟雾朦胧般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许长安,嘴里缓声道:“我仍然觉得不够妥当。”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许长安却一听就明白了:“你想亲自领兵去芜城?” 薛云深没接话,他眼睛盯着许长安依旧平坦的腹部,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疑不决道:“不说日后袭承皇位,身为王爷,在百姓水深火热之时,我理当身先士卒。可是……” 许长安从未见过薛云深如此为难,忍不住回握住了他的手指,温言道:“你若想去,去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顿了顿,许长安又安抚道:“楚玉道宣他们都在,不必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正经。” 闻言,薛云深猛地搭住许长安手腕,使力一拉。 许长安猝不及防,连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薛云深拉坐到他膝上了。 “长安,”薛云深埋头于许长安颈间,近乎呢喃道:“若是你身体不舒服请了大夫,一定要将诊脉结果告诉我。” 薛云深说话声音太小,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坐在他腿上的许长安,光顾着困窘去了,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满口答应了:“好好好,但是你先让我起来。” 许长安连着推了好几下,薛云深总算松开了手。 下一刻,仓皇站起身,还没得及将染红的耳尖降温的许长安,倏地让人堵住了嘴唇。 不小心瞥见两人举止的许道宣,掩饰地干咳一声,拉扯着探头探脑的如意转过了身。 等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动静停了,宫将军也嘱咐完妻子,点好了士兵,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