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挂不住,几步走到第一张榜单面前,也顾不上讲究平日的修养,一把挤出前面围着的人,自己挤上前看个究竟。 红纸黑字,顾驰二字明晃晃的挂在第十名的位置上,而他自己,则是吊车尾,排在倒数几名。 怎么可能,一个泥腿子怎么可能考的比大部分上京城的学子还好。 一旁的吴石揉揉眼,这下子可笑不出来了,嚷嚷着叫出声,“肯定是夫子改错了。” “你的意思是对国子监批阅试卷的夫子有质疑?”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吴石转头一看,赶忙拱手行礼,“回祭酒大人,学生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这个结果实在难以接受。” 一旁的萧柯接过话,“这次结果出人意料,相信不仅是我们,不少其他学子也难以置信,难以服众,还请祭酒大人重新核对一遍顾学子的试卷,若是没问题,也好给顾学子一个正名的机会;如是有什么差错,及早检查出来,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说这话的时候,顾驰和李晟、李宏也来到这里看名次,恰好听到萧柯的一番话。 这人还真是会说话,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不敢直接显露出自己的心思,打着冠冕堂皇为其他人好的幌子,啧,脑子里整日都想的什么东西,有这心思,用到学习上多好。 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男人耍起心眼来,心机深沉,没安好心,可比女人厉害多了,在国子监里读书真是委屈他了。 顾驰开口,声音清润,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温润如玉,一派读书人的气质,“学生愿意检查试卷。但瑾言只提出要检查我的试卷,内心是已经认定我的试卷有问题吧?不然怎么不提出检查别人的卷子?还说说,你们认为其他学子名次高是应该的,我们外省的学子天生低人一等,考得好就是不应该的?还请祭酒大人将前十五名的试卷都张贴出来,让众位学子一看究竟。免得再有人质疑其他学子试卷也有问题。” 他不怕检查卷子,但凭什么只检查他一个人的,这还是一种歧视和不相信,要检查,大家伙一起检查,什么都要讲个公平。 萧柯脸色一变,看着宴安之开口,“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并没有认定顾学子的试卷有问题,也不认为外省学子比上京城的学子差。只是看着不少人不太相信,这才想着,如若检查一遍,是否名副其实,大家伙也好少些质疑。” 啧,反正什么都要拿其他学子当借口,他萧柯就是清清白白的大好人。 宴安之不着痕迹的摇头,他早已知道具体的名次,今个来到这里,是为了看看诸位学子的反应,可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 他几十年来和多少人打过交道,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猜个大差不差,至于萧柯,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知道他的用意。 国子监做为最高学府,不管是学子本身的家境、还是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最好的资源,可培养出的学生却未必都尽人意。 面对顾驰这样的学子,不仅不能以平常心对待,总是将他放在与世家子弟对立,不,或许不是世家子弟,只要是出色的、家世不如他们的学子,都是这群人提防关注的对象。 面对他人的成绩,不是想一想为什么别人可以考得好,而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去质疑,认为是成绩给错了,认为他肯定考不好,抱着这样的心思,又怎么成为国之栋梁?连最基本的品德都不具备,连他们嗤之以鼻的贫家子弟都比不上。 “就按顾学子说的办,将前十五名的试卷一起张贴出来,让你们看看究竟有没有可质疑的。”宴安之吩咐道。 不一会儿,前十五名的卷子张贴出来,其他人再没话说,所有的质疑声全都不见。字迹强劲有力,一笔一划都是美感,卷面工整,文章条理清晰有亮点,可看出其水平。 和其他学子的答卷一对比,一目了然,十名以后的差距和顾驰可以清楚的对比出来,他排第十名没有一丝问题。 事实上,顾驰的卷子再多得几分都没有问题。改卷的人对他的卷子颇为苛刻,可给可不给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