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丁安妮听后,心有余悸,再看贺喜,不觉心疼这小囡。到底是因为客家的事连累她如此,眼下想竭力弥补,声音愈发温柔,“大师,吃盅燕窝开开胃好不好?” 说话间,客丁安妮忍不住摸摸她脑袋,为贺喜抚平后脑勺乱发,对这张肉乎乎小脸莫名泛怜意。 贺喜道谢,婉拒客丁安妮招待,“天晚了,阿妈在家等我,我不回去她心不安。” 梁美凤是心不安,简直焦躁。是以当客晋炎送贺喜回来时,梁美凤顾不上维持形象,拧住贺喜耳朵便喋喋不休。 客晋炎蹙眉,有些看不上梁美凤粗鄙行为。 “阿妈,客生还在。”贺喜小声提醒。 梁美凤瞪她一眼,转而笑盈盈对客晋炎道,“家小简陋,不便招待,就不请客生上去喝茶了。” 客晋炎也无意上唐楼,示意司机将皮箱搁在梁美凤脚边。 他视线落在贺喜仍旧苍白的小脸上,诚挚道,“今日谢谢你,这点心意你收下。” 梁美凤以为又是燕窝海参之类补品,不想打开皮箱,满箱大金牛,仔细数数,足有五十万。 她开鱼铺,刨除房租水电,月薪至多两千块,至今带女租房住,乍见大笔现金,梁美凤缓不过神。 “小囡,快给阿妈一耳光,告诉阿妈不是在做梦。”梁美凤骤然拉开浴室门。 “阿妈,你又发神经。”贺喜头顶泡沫,慌忙捂住胸前两个小包子,顾上不顾下,又腾出手捂小妹妹。 “挡挡挡,你小时阿妈给你把屎把尿,连你屁股上长痣都知道,现在挡,晚啦!”梁美凤笑她,“人小鬼大!” 又催贺喜,“快,给阿妈一耳光。” 贺喜无奈,叫她扇耳光,做不来,只好拧梁美凤肚皮赘肉,“阿妈,疼不疼?!” 梁美凤笑得脸上肥肉挤作一堆,“小囡,我们要发财知不知?五十万,能在尖东住洋楼,和你同学马琳娜做邻居!” “阿妈,先出去,我洗好澡再商议。”贺喜推她出浴室。 再从浴室出来,梁美凤饭已做好,两盘炒牛河,还有前街买的蜜汁烧鹅。 “阿妈,我想过,这钱我们捐一半给姑婆屋、福利院。”贺喜道。 梁美凤似割肉,紧抱皮箱万分不舍,“我们赚的辛苦费,作何当散财童子!你看你,小脸煞白,快多吃些烧鹅补补。” 贺喜劝道,“阿妈,我今日帮客家做事,并非客家是高门大户我刻意攀附,是因为不忍见到出事故连累无辜性命。契爷生前多有教导,正阳派宗旨心存善,行善,阿妈你信我,与我们母女来讲,财多并非福。” 想起贺天罡死于非命,梁美凤沉默,半响放下皮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