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上笨拙地吃饭,她不能对他爸爸直率和无情地说“本质区别在于,我脑子再进水也不会痴迷小子你了,更不会因为你的原因去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 有些人被激怒后学会走极端,就像以前的她;有些人被激怒后学会小心,就像此刻的她。何绍礼可以轻易刺激她,她却不能驳回去。何况,何绍礼说的不无道理。 江子燕沉默半晌,默念着“蚂蚁已经被踩死了”,才平静地说:“你几次送我礼物和□□,这样不太好吧,我不能收,待会请你拿回去。” 何绍礼看江子燕对他半分伪装的好颜色都没了,心知此刻绝对不能把她逼急了。他摸了摸鼻子,放缓了声音解释:“送你围巾,是因为你是胖子的妈妈,我既然送胖子玩具,自然也会想送你一份礼物。至于那块手表,我早在前年就订了,想借机拿给你。我昨晚应该当面送给你,但你知道,我从没有想耍你的意思。” 江子燕不耐烦了,她冷冷地提醒他:“还有卡,你又送了我一张卡,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一张□□,当初办来是给胖子划学费的。我上次给你的钱,我知道你为难,但也别放在房间里,就存到卡里吧。”何绍礼坦然地说。 有人就有本事把一切荒谬都解释得合情合理。他态度八风不动,江子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何绍礼知道她不肯要他钱,于是要她把那钱原封不动地存到何智尧交学费的卡里,没有问题。再至于他为什么送她一块这么贵还丑的表,世界上最难以反驳的送礼原因,就是“我乐意”。 实际上,何绍礼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承认了。 “再说,一个男人想要送女人礼物,需要理由吗?子燕姐,你想听我说出哪些特殊的理由?我没有理由,我单纯就是想送给你东西,你要是不喜欢,背地里扔了也随意。我反正不会心疼。” 江子燕面对侃侃而谈的何绍礼,有点对待大型何智尧的无奈了:“话不是这么说的。”有那么几秒,她几乎要发疯问出:“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暧昧,请问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但,江子燕迅速地咬住唇。因为她绝对不会主动问。 这种问题的答案,最好要由她自己来解决。即使失去记忆,江子燕也不肯让何绍礼做主去定义他们两人的关系。唉,即使到了现在,江子燕也得承认她确实是心机幽深投巧之人,也怪不得何绍礼对她有所保留。 于是,她没说收不收下手表,只慢慢地说:“你一直往我这里送东西,但我不习惯无功受禄,以后我肯定会还你一件礼物。” 何绍礼完全不惊讶,他从拿出那块表开始,早就料到,也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不过,他还是笑着问:“你想送我什么?” 江子燕不由盯了他一眼,她有着轮廓独特的眼睑形状,定定看住人的时候,那股独特又不失毒辣的目光仿佛能在心底投下阴影似的。何绍礼即使问心无愧,心跳也有些加快。 “还你什么,这我得好好想想。”她从牙缝里挤出话,再想到曾经送他的黄金领带夹,感觉那早已痊愈的偏头痛,对上何绍礼后又开始隐约痛,“嗯,我需要好好想想。” 何智尧是觉得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气氛流动得有点古怪,何小朋友如今脾气见长,他学着江子燕气势,很厉害地用练习筷在桌面发出赌气声响。结果旁边两人听到了,纷纷转过目光。 “胖子,吃饱了?” “尧宝,不要这样敲碗。” 夜晚的时候,自然是何绍礼去陪何智尧,何小朋友暗庆自己又逃过今晚的认字课程,整张小脸都喜气洋洋。 江子燕独自坐在自己床上,随手翻着那本古龙。突然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在网络上查找那个手表牌子的系列,果然,这个浮夸燕子图型的手表并非今年出的款式,也正如同何绍礼所说,是两年前的定制表款。而当时,她本人还在国外。 她从头到尾的,看完这燕子钻石表的简介,顺手关掉手机关了灯,在静谧中闭上眼睛,忽略那些心烦意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