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轿,一帘之隔,是母亲的哭泣声。 在这个妇人的哭声中来,又在她哭声中去,人生冥冥中便经历了许多轮回而不自知。 远远一阵鞭炮声骤响,是迎亲的队伍,像是回应,家里这边也一阵轰鸣,百鸟朝凤的乐声中离去,下了轿,跨过一道道门槛儿,终于来到新房。 她无需多做什么,只有静静等待,似乎总是这样,等待是所有人做过的最漫长的事儿了吧 怎么会不饿呢,那颗苹果还稳稳的停在手心里,不曾动过,如果可以真想把它永远留下来啊,那是家人的无声的祝福。 几个婆子进来洒些什么又走,几个妯娌进来说些什么又走,只有墨竹墨笙始终侍在一旁,不声不响,无语无言。一时间喧哗离去,安静的仿佛别人的世界,而自己才是过客。 平日里欢脱的自己也忍不住伤感起来,那齐灏是什么心情呢? 爱的人远在天边,他却要搂着别的女人入睡。 何必去想?过会儿就知道了,尽管繁杂不耐,然而她仍坚持按着古代的习俗静静走完,为着每个女人一生一世仅有一次的今天,决不能出了任何差错留下遗憾。 红色可能会让人激情泛滥,尽管已饥肠辘辘,想着即将进来的齐灏,那样风光霁月的少年,本子上的东西却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旋...... 第9章 洞房花烛夜一 等待变得很漫长,尤其在这样的冬夜,女生体寒,脚慢慢没了知觉,冷气上移,渐渐到了腰跨处,只是满室的红和摇曳和蜡烛还在不断地传送温暖。 风呼啸的声音传来,盖头下的李梓瑶逐渐意识到齐灏开门进来了,过了正厅,跨过小门,便是室内。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远离,墨笙墨竹退下了。 托盘上喜秤一记沉响搁在李梓瑶心头,便揪住了,手不禁一握。 齐灏总是不声不响的,脸色沉静,目光清冷的看着盖头缓缓挑起,只是看着秤头,不去看新嫁娘的脸。 李梓瑶抬起头来入目便是他这幅神情,情理之中,理解之外,顿时僵住了笑意,一阵心凉。 齐灏转过身去走到喜桌旁坐下,语气干冽的犹如外头不曾停息的寒风,“你今天还没用过膳,先吃点吧。”仍然不去看她。 “好啊。”她故意忽略尴尬,语气上扬,带着新嫁娘的喜悦,故作自然。 两盏喜酒遥遥相望,齐灏没有丝毫端起来的意思,李梓瑶见他不言,便也不语。 “我心有所属,能给你的只有正妻的名分。”他说完不等李梓瑶反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便要起身出门去。 “齐灏!”李梓瑶瞪大了双眼,重重的将喜筷一搁,呵住他。 齐灏站定,李梓瑶直直看着他的背,之前的热情到这一刻都冷却了下来,她的声音放到很低,像是在喃喃:“齐灏,你心有所属,我便该守活寡么?” 齐灏一怔,半天无言。 “我这样的日子一辈子只有一个,我体谅你的酸楚,也请你不要让我在这天留憾,这个门你今天要出去简单,再想进来可就难了,你心头的那个人是重,可你要想清楚那份重量抵不抵的上和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