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瑶没工夫听他这番奉承,对这号人,你不挑明了说,他还得给你打岔儿,便直问了,道:“我可要好好问问你,这府里管家的是哪个?昨夜里别院着火之事,怎么没传到我这里?”昨夜她去不去是一码事儿,知不知又是另一码事儿了,书中福安就向着甄夕络,难不成此时也这样吗?都学会背着她把齐灏往别院里拉了。那可是够寒心的,不知别院里头的那个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收买人心的本事可是李梓瑶望尘不及的。 福安赶忙请罪,他哪里是不愿告诉李梓瑶,王爷说不必吩咐了,这才没来说的,他想着这两人本就因甄小姐的事儿闹得有点儿僵了,这才更不敢拿此事儿来给她堵心。可看李梓瑶黑了脸,却不敢以实相告,向来都是瞒得住的瞒,瞒不住的圆,王爷本不想让王妃心生芥蒂才不告知的,这会儿王妃即知晓了实情,便不能说是王爷让瞒下的,自己将事揽了过去,道:“昨夜一时情急,只顾着通知王爷了,本想着王妃白日里照顾小主子已操劳至极,不宜为此等糟心事烦心,后来查看了番,倒也不大严重,实在不值一提,便自作主张将此事瞒下了,不料竟惹得王妃不喜,是奴才的错,还请王妃责罚。” 李梓瑶转眼一想便知,福安最是细心谨慎的,怎么做的出欺瞒主子的事,不是受甄夕络所托,专借走火的由头单独请齐灏过去,便是齐灏刻意瞒下此事的。 无论是谁,也没有理由绕过她这个当家主母的。 更何况,齐灏不知道喝了她什么*汤,竟真去救甄友和了。此前还说不宜与二王爷对上,这才过了几日,便都抛脑后去了。 福安还在地上跪着,李梓瑶心里有气,可看着他弯着的背,到底不忍,便将人唤了起来,道:“你知错便好,我怎好罚你,只需你认清了当家祖母,以后少些“自作主张”便好,王爷身边离不开人,你回去服侍吧。” 福安又磕了个头才起,出了门直摇头,昨日在别院里他可是一直跟在王爷身后的,也知他家王爷对甄小姐是有两分不同的,所幸是没进门,这要进了门,没准可要苦着王妃了。 嘿,哪需要进门才苦着,自打那位入了别院,王妃就没一天好脸了。他是不懂王爷怎么想的,若是喜,直接将人纳进来不就得了,若是不喜,又何必伤了王妃的颜面,将人养在别院。 李梓瑶去找了齐灏。 说话挺不客气,道:“孩子过不过继时你倒挺犹豫,那时忌惮二王爷,怎的今日就不忌惮了,感情甄夕络一句话还能给你壮了胆儿不成?” 齐灏不知正看着什么,猛地抬头,仿佛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皱了皱眉,他道:“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从来没人敢不竟通报直接进他书房的。 李梓瑶没回答,只又问了遍自己的话。 齐灏眉头越皱越紧,道:“我再解释一遍,孩子的事上我从不曾犹豫过,至于甄友和甄大人的事,若他是被冤枉的,自然不该受刑,否则岂不让天下好官心寒?” “哼,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你到底为什么救他,不用我说,你比谁都清楚。”李梓瑶也不客气了,道出狠话来:“我的别院里留不得外人,她若安分还好,却将此事求到你头上来,你当是无妨,可我却不愿跟着你一家子的为这事儿闹得不得安生,若是此刻收手,我就不说什么了,否则明日她就等着收拾走人吧。” 太子虽还没死,可不过是在吊命罢了。齐灏明面上还是太子的人,自然不好再此事活跃起来。甄友和的事儿虽是二王爷做鬼,但陛下毕竟过问过的,再为他甄友和案,没准惹恼圣上,他刚丧爱子,齐灏何必在此时去触他眉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李梓瑶都觉得这不是齐灏搞事情的好时刻,他也不是犯浑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那么拎不清,果真是美色误人么?李梓瑶轻嘲。 齐灏:“这是男人的事,你何必管?孩子还小,我只盼着你有这心思,倒不如全放在他身上。” “齐灏,你要把我当成自己人,就该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的是整个王府,影响的是你妻子和儿子,我们安安分分的等熬过这段时间去淮南不好吗?” 齐灏看李梓瑶眉头紧皱,一副愁苦的样子,蓦地心软,沉默了半刻,还是道:“只这件事不能应你,往后都听你的。” 李梓瑶听了撇过脸,正好透过窗看到那还未开的梅,一时竟想到年初一那日甄夫人的话“王妃喜欢梅?可巧了,我家夕络也喜欢的紧,她院子里还种着几棵......”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