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 徐赫啼笑皆非,不由自主记起他在马车上挑逗阮时意所言——就算养一院子的小郎君,能比得过他么?还不如“养”他! 一语成谶。 可惜啊!只是暂时的。 而且,他除了偶尔撩拨、突然袭击,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哪有小郎君的好待遇? ***** 当徐赫抵达折兰苑,阮时意正亲自指挥丫鬟和仆役,往东厢房安置日常用具。 从小件的香炉、花瓶、瑶琴……到大件的屏风、几台、椅案,无不精致古雅,别具韵味。 对上徐赫戏谑的眼神,阮时意啐道:“笑什么?” “阮姑娘厚爱,在下受宠若惊。” “我借学画之名,把秋澄公主的先生请到澜园,好歹做做样子、以礼相待。” 阮时意低声辩解,内心深处实则也盼他不用时刻被双犬缠着,多加歇息,闲来亦可静心作画。 徐赫见她眉眼婉约,衣饰如常素雅,并无特异之处,唯一奇怪的是手里紧攥信笺,不由得好奇:“谁给你写信了?” “生意往来的信件。” 她垂下眼眸,手不经意往后缩,反倒挑动他的好奇心。 待仆役们窃笑退下,阮时意环顾四周,自觉满意,遂换上礼貌客套的笑容:“先生若有需要,请随时吩咐仆役即可。” 说罢,盈盈一福,转身移步。 “别的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他一手拽住她,低笑。 阮时意急急瞪他,小声警告:“下人还在,你少胡来!” 徐赫听出仆役已退至门外,大有各自忙活之意,笑道:“他们走了,我可以胡来。” 阮时意昨夜与他掀开一段尘封往事,后被他各种欺负,夜里梦境没完没了,既有关于阮家百年的秘密,也有和徐赫朝暮行乐的放肆。 如今又与他共处一室,难免周身不自在。 “大年初一事忙,我没工夫跟你耗,你好生歇息,晚些咱们再看……‘画’。” 她顾不上别的,提裙而出。 “心虚逃跑?”徐赫身影一晃,挡在屏风与房门之间,“莫非……是哪位少年郎给你的情书?” 呵……原来介意的是这信! 阮时意略微迟疑,最终决定不再瞒他:“哪有什么少年郎?是衔云郡主。” “哦?” “自上回长兴楼初见,她力邀我去郡主府小坐,我怕徐家有孝在身,大过年给人招晦气,推了两回。这次,她邀我去京西别院,说新年大吉,百无禁忌。” 徐赫闷声笑道:“再三追问才说,你是打定主意,不把机会留给我?还是怕……我被妖魔鬼怪吃了?” 阮时意骤然记起夏纤络那句,“若他长得足够俊美,体魄也够强健,不介意和他……相互‘切磋琢磨’”。 如若她是未经人事的纯真少女,或许未必听出其间风流暧昧。 可对应衔云郡主在某方面的显赫名声,她立即想到“切磋琢磨”,指的是哪件事。 她不愿把徐赫牵扯进去,一则,她须赢一回,免得任由他宰割;二则,就算未能彻底接纳他为夫,也不希望他沦落至“以色侍人”的境地。 “阮阮,”徐赫等不到她的回答,双手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我想告诉你,我虽想赢得赌局,证明你我的确为天作之合,但如若你心里始终不承认、不接受,我绝不会为难你。 “再者,你要是割舍不下我,即便赢了,也不会拒我于门外。所以……赌局本身,并无意义,正在意义在于,你我在此过程中重新相处、重新认识、重新走进彼此的心。” 对上他犹带倦意却溢着脉脉柔情的长眸,阮时意心头微微一颤。 他拿准了……她会心软?也认定自己能说服她?或撩得动她? 就如她自认为,能以“胜负未分”来约束他的行为,等他喜新厌旧、渐行渐远。 结果呢?他步步逼近,抱过、亲过、舔过……还跟她挤过一床。 事实上,他没皮没脸,胆子比她大,如意算盘打得比她精;而她空有人力物力,多活了几十年,还被他不动声色拿捏在手,“徐太夫人”的脸面丢大了! 徐赫小心翼翼托着一张靡颜腻理的娇颜,见她眸光时而愤然,时而焦虑,他笑语哼哼低下头,与她以额相抵。 “阮阮,你不说话,是在等我亲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时意在他的温热呼吸下勉强回过神,急忙捂他的嘴,猛然记起昨夜的被舔教训,改而捏他的鼻子。 于是,二人从摸脸掐鼻,到相互推搡,最终以撞翻门口的四君子木屏、引来院中下人偷偷摸摸窥探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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