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下置有大大小小的木匣,二人勉强可容身。 然而无论跪或坐,要么徐赫顶到头,要么阮时意腿脚露在外…… 等到完全藏匿好时,阮时意震惊发觉,为了节省空间,徐赫曲腿,把她横抱在大腿上;而她的脑袋无处可安放,不得不靠在他肩头,与他形成亲密无间的姿势! 额……这家伙是有心或是无意? 紧张之情稍稍退去,因持续紧贴而酝酿的焦灼感,如长蛇般钻进她的心。 偏生她不能发出警告,或过分推拒。 丈许外,铁链来回挪动声,完美掩饰了二人时缓时促的呼吸。 以诡异姿态挤在案下约莫一盏茶时分,阮时意忽觉撑住徐赫胸口那只手上多了些温热的液体。 他在流泪?流口水? 闻到淡淡腥味后,她确信,这是鼻血。 什么鬼!多大的人了?又不是青葱小少年!抱一下还流鼻血? 唔……还不止,她分明感受到身下有一股叫嚣的力量,硌得她有些慌张。 阮时意羞愤交加,恨不得揍他一顿。 都什么时候了!危机当前,身在肮脏之地,这家伙满脑子竟是些乌七八糟的事! 她嫌弃地把血滴往他衣襟上蹭了蹭,未料此举引发下方势力更加嚣张。 全身上下,无一处自在。 静听铁链声转移至隔壁,她悄然挪动臀部,试图避其锐气。 奈何她越动,某处便越发蓬勃,闹得她几欲自燃。 ***** 徐赫远比她难受。 他明明正儿八经寻思,该在何时撤离,过后又应作何部署,不晓得为何……莫名其妙不受控制。 想必是昨晚的十全大补汤惹了祸? 他努力定住心神,坚决不对她做任何亲吻、抚摸、搂抱的亲昵举动。 可惜,一旦想到那一连串必须抵制的行为,与之相关的激烈回忆,便迅速从脑海中翻滚而来。 他甚至想起有一回,她主动把他抵在圈椅靠背,居高临下吻他,情致缠绵,极尽挑逗。情浓之时,更曾撩起裙袍,跨坐至他大腿……唉,别想了。 那是往时的她。 事到如今,肯让他亲一口,都成奢望。 当她再一次试着换个姿势,徐赫忍无可忍,双臂死死箍紧她。 阮时意想挣扎,又恐撞翻杂物引起注意,唯有不痛不痒掐了他一把。 呼吸相缠,过往的缱绻缠绵记忆如打翻了胭脂盒般,娇艳粉嫩的色彩洒满身心,叫人紧揪的心几近跳到嗓子眼儿。 干涸已久的身体似乎涌起了潮,继而潮汛澎湃,冲刷、淹没了她的冷静与沉着。 恍惚间,她无从辨认自己身处何地,今夕何夕,身侧何人……只觉无穷无尽的热潮流淌,快要将她融化为春水。 忘了过了多久,那男子去而复返,将孩童唤去别处打扫,渐行渐远渐无声。 杂物仓库暗淡无光,一片死寂。 确定这片区域已无人影,二人各自松了松麻痹的筋骨,慢吞吞从案下爬出。 徐赫取出火折子,拔开盖子,凭借虚弱微光,拉着阮时意步向进屋的门,拔开门闩,慎重沿来路返回。 彼此均庆幸星火幽暗,未照亮自身红得通透的脸颊。 因秘密探寻之举差点被发现,又于躯体贴合间有了稀奇古怪的臆想,他们不约而同掐灭继续探索的念头。 地下空气太闷,又黑又潮,教人心慌意乱,得赶紧出去透透气,再从长计议。 回程往偏僻处走,避过一拨搬运木料的杂工,二人顺利回到澜园的假山底部。 凝神屏息爬上铁梯,轻手轻脚盖上铁板木板等物,阮时意腿脚发软,扶着山石,大口喘气。 其时天色已大明,阳光铺照消融冰雪,尤为刺目。 后花园弥散淡淡梅花香,泉流细细,鸟鸣婉转,正是初春好时节。 对比起如地狱的秘道,澜园小小的后花园宛若仙境。 徐赫再三确认秘道口的痕迹被覆盖,钻出山洞,深深吸气。 阮时意原本心情沉重异常,见了他满是鼻血的脸,更觉烦躁,忍不住愠道:“叫你补!补出鼻血来了!活该!” 徐赫委屈:“谁让你老嫌我冷!” 阮时意垂目,恰好瞥见他腹下三寸的袍子高高鼓起,竟迟迟无收敛之色,登时愤赧欲燃。 “还有……你、你那算什么意思!不分场合胡思乱想!” 徐赫自觉羞愧难当,小声嘟囔:“阮阮别生气,你明知有时把控不住……是你的‘小三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