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往回走,钱越山往前走,距离越拉越远。 钱越山前行的身形忽然就停住了,他扭脖子往后看,眼里有几分怅然。 “越山,人都走了,别看了。” “就是,再看就成望夫石了。” “操,管老子啊?” 一个小伙伴放声高歌:“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其他小伙伴齐声跟着附和:“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 钱越山受不了的一脚踹过去,引来了小伙伴们的哈哈大笑。 谁心里没有一个视如珍宝的姑娘呢。 他们大二了,一生当中的傻逼年少岁月正在一点点靠近尾端,毕业后就只能一边回忆过去,一边咬牙往前冲,渐渐往自己脸上戴各种各样的|面||具|,变得世故,变得虚伪,放下梦想投奔现实。 这是个必经的过程,谁都一样,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忘初衷,以善良对待身边的所有人。 . 八点不到,就热的人汗流浃背。 外面的凉亭里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放着京剧。 几个老大爷在那儿一边锻炼身体,一边哼唱两嗓子,好不自在。 三叶经过凉亭,被钱大爷叫了过去。 钱大爷满脸慈祥:“见着越山了没?他跟二胖几人打工去了,就是原来的那家,在三中路上。” 拖把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三叶也在滴水,热的脸通红,出了很多汗。 她说见着了。 钱大爷噢了声,铺满沟壑的脸上浮现了笑容:“赶紧回吧,回吧。” 三叶转过身,听到爷爷们说她勤快,这么早就起来忙活了,她有点难为情,只是洗个拖把。 钱大爷望了眼小姑娘离开的身影,长长的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是看开点,顺其自然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村里没有比他孙子更高更帅的小伙,没有,老钱家的基因那是杠杠的,没得挑。 三叶她师傅跟他们不是同龄人,不算在内。 于是钱大爷又有了希望,他乐呵呵的哼起了京剧,还比划了起来。 三叶拎着洗好的拖把回去,手脚麻利的拿大扫帚把院子里外扫了扫,她挨个查看自己养的那些植物,每一盆都长得好好的。 师傅新买的那盆仙人球被三叶换了个大点儿的盆,已经顺利扎根了,她蹲着看了看,放心的起身进客厅。 孟映生在整理他的木箱子,里面全是干活要用的各类道具。 三叶伸头瞅了瞅,有些符箓她都没见师傅用过,师傅也还没教她,看不懂。 孟映生从木箱子里面拿出一把桃木剑,用布擦拭擦拭,当空挥动几下:“小叶子,你过来。” 三叶连忙停下收拾茶几的动作过去。 孟映生将桃木剑递过去:“给你。” 三叶呆愣了几瞬用双手去接,慎重抱在怀里:“谢,谢谢,谢师,师傅。” 孟映生看小徒弟眼睛都红了,他笑着叹息:“只是一把桃木剑,看你激动的,师傅知道你喜欢道学,也很有天赋,能教的,师傅都会教给你,你可以掌握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三叶抿嘴笑着点头:“嗯!” 孟映生问今天几号。 三叶说是29。 孟映生伸了个懒腰:“师傅的师兄过几天会来一趟。” 三叶微微瞪大眼睛。 “也没什么事儿。”孟映生说,“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收了个徒弟,就打算过来看看。” 三叶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师傅的师兄,那就是她的师伯,要准备什么呢? 孟映生看出小徒弟的心思,不禁笑出声:“都是一家人,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不用特地准备什么东西。” 三叶心想,什么都不用准备,那样不好。 手机发出提示音,孟映生拿起来看看,道界的群里有个人在问有谁在南合,方小如说她在,还提了他的名字。 结果孟映生就被那个人私敲了,什么也不说就先发了个红包,是个老江湖,套路旧且深。 平白无故不会发红包,肯定是有事。 孟映生没急着收红包,也没冒泡,他让小徒弟给他泡杯茶。 三叶把桃木剑放木匣子里面,她去给师傅泡茶,还放了一点点蜂蜜。 孟映生喝口茶,那个同行已经发过来了一串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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