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按太阳穴。 赵君看着男人转身离开,跟当年的一幕重叠了,她扶着桌子的手用力扣紧,指尖泛白。 屋门打开,伴随着一句话:“t恤跟裙子都短了,穿着不合适。” 赵君脸上的阴云尽数褪去,抿着的唇角翘了起来,她想起来什么立刻跑去卫生间,跟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视。 下一刻就摘了能戳死人的两片假睫毛,倒了一手的卸妆水扑到脸上,搓洗的动作一停,赵君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妆花了,脏兮兮的,像个女鬼,她忽然觉得挺悲哀的,也很无奈。 整个青春都拿来等那个男人。 七年前没放弃,七年里再苦再难都没想过要放弃,现在更不可能,不然她就白等了。 一辈子就那么长,赵君用将近七年时间明白一件事,她忘不了那个男人,既然忘不了,为什么不再争取一把? 为了儿子,为了自己,为了得到某些珍贵的东西,面子跟自尊她可以放弃,没有问题。 赵君把脸埋进|湿||漉||漉||的手里面,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常年出了筒子楼,发觉后心被一层汗打湿,他拢在一起的眉峰不但没有舒展,反而拢的更紧。 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常年拿出来看了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那头是孟映生的声音,“师兄,见到你儿子没?” 常年道:“没有。” 孟映生似乎料到了,没什么意外:“那你打算怎么办?” 常年默了。 孟映生心想,师兄这劫怕是要困他一辈子。 电话挂掉,孟映生一口茶还没送到嘴边,就看三叶小跑着进来,说来客人了。 来的是个小伙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面黄肌瘦,黑眼圈很重,瞳孔涣散,眼白里有很多红血丝,一看就是最近严重失眠,没睡过什么觉,精气神很差。 小伙子怪紧张的,磕磕巴巴的说:“管,管驱阿飘吗?” 孟映生笑:“管。” 小伙子似乎半信半疑,瞅着孟映生看了两眼,又去看他旁边的三叶,这会瞅的时间更长,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三叶瞪过去。 小伙子难为情的收回目光,脸红的像猴|屁||股|。 孟映生慢悠悠的说:“小朋友,我看你也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到我这儿来,还有心思盯着我的徒弟看,不如你找个地儿吃个饭喝个茶,散散步再过来?” 小伙子顿时就跳起来:“我急,我很急!” 他的嘴巴一扁,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我爸跟我哥都死了。” 三叶要递纸巾,孟映生从她手里拿走,丢在了小伙子面前的桌上。 小伙子一把抓住纸巾擤鼻涕,抽抽搭搭的说:“先是我哥,他前段时间在a市买了套新房,准备年底结婚,前一天晚上还跟他女朋友通了电话,第二天人就没了,从家里消失的,凭空消失的,被找到的时候在老家的屋子里面,身上扎了根芦苇,人早就没气了。” 孟映生挑眉:“芦苇?” “对,就是芦苇。” 小伙子抹把脸,“警察查不出来,报案后就不了了之了,我请了道士做法,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我爸也出事了,跟我哥一样,死在了老家的屋子里面,身上也扎了一根芦苇。” 他又嚎啕大哭起来:“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我不想死,天师你救救我,只要能救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