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忘记世界原本残酷的模样。” 时一羲问:“他们为什么不能要求这些?” “因为世界不是为了某一部分人而存在的。”杨禁说,“总得为了更多人的需求而平衡舍取。你看……”他放大了一个画面,“竟然还有人说要求尊重自己不吃香菜的人格尊严,他旁边就是一个坚决要求捍卫香菜种植的人,这样的人是不是都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时一羲摇摇头:“我不知道。” 杨禁说:“也许社会法则还不是你现在能理解接受的范畴。好了,让他们继续游行吧,反正每个人都有无数需求,但是他们都太微乎其微了,洲际同盟负责的是整个世界的运转,而不是负责处理居委会杂物,不会有人理他们的。” “嗯。”时一羲点点头,“我们去吃饭吧,要不然白医生会生气的。” “你可真是不记仇。”杨禁边走边说,“他可是三番五次找你麻烦的。” 时一羲说:“但是他也帮助过我。他可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还不知道。我既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那么也没有必要去片面的认为他就是一个怎样怎样的人。那样的话,我所认识的他仅仅是我感觉的样子,也并不是真正的他。” “你想得还挺深。”杨禁意外地说,“如果大部分人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可以少很多麻烦。” “好啦。”时一羲听到杨禁表扬自己,忍不住嘴角上扬,“走吧。” 时间仿佛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矛盾。 他们顺着那份名单找到了与千帆和星标都有关联的何寻与孟蝶夫妇,这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但是事情的进程忽然好像在这里停了下来,因为再也没有更多的分支线索可以继续下去了。 一盘散沙掉落在面前,每一粒沙子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惜没有一盆清水将这些沙子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清晰的图像。 杨禁从未感到如此的迷茫过,越是停顿,就越让他烦躁。 “外面游行的人好像变多了。”时一羲看向窗外,白天的时候只有洲际同盟总部大楼下面有人,到了夜里,长长的队伍在街上如同一条发光的河流。他们举着灯牌,从白天到黑夜,没有停歇过。 “这是今年的第十三次了。”烦烦统计了奥罗拉的数据,“其他城市也有一些,不过规模很小。你们人类啊,总是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闹事,不找点存在感是不会罢休的。” 杨禁有些疑惑,问道:“他们的具体诉求是什么?” “从来没有统一过。”烦烦说,“每个人的诉求都不一样,好像无组织无纪律一样,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展枫站在窗子边,一直凝望着队伍出神。他半侧脸隐没在窗外的黑暗之中,神情有些迷离。 “小枫,你觉得呢?”杨禁叫了他一声,不过他没有反应。杨禁只得走上前去,用手在他面前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嗯?”展枫猛然回神,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在发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大约是对现在无聊的生活腻歪了吧。” 白允慈说:“所以应该把他们都丢到战乱的地方去,他们就会觉得这样无聊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展枫的眼神在窗外飘忽,说道:“人不就是这样么?把自己的欲望看得比什么都重,反正这个宇宙当中也不会有更加强大的文明存在了,所以不就更希望能活得自我一些么?如果……”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杨禁问:“如果什么?” “没什么。”展枫摇头,对着杨禁笑了笑。 孟蝶很是不屑他们这种所谓探讨人性与社会的腔调,这群人在她眼中不过还是一群毛头,总对一些周围的现象指指点点,但自己也未必活得多么明白透彻。可是坐在她身旁的何寻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这些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孟蝶朝着时一羲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在跟时一羲说话。 “我?”时一羲说,“我叫时一羲。时间的时,一个两个的一,羲……”他在想用哪个表述比较容易明白一些,杨禁便说:“伏羲的羲。” “伏羲?”孟蝶问。 “不是吧阿姨!”鹰司插嘴,“你连伏羲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没有看过神话故事么?” 孟蝶一拳砸在了鹰司的头上:“给我闭嘴,臭小子。” 鹰司让她给砸蒙了,整个人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他就开始流鼻血。这时他才醒悟过来,慌慌张张地说:“我靠流血了!脑浆都被你砸出来了!疼死我了!”鹰司不是什么安静的人,闹起来能把房顶掀翻。时一羲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帮他擦血,自己却语塞了,不知道该说点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