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环节,就是顺利渡河。 这日,李晔正在大帐跟诸将议事,得报天平节度使的使者到了。 天平节度使的地头与平卢相邻,在平卢与宣武之间,也是平卢军出击河东的左翼。 李晔为了保障大军侧翼安全,自然要先确保太平军不生事。 前太平军节度使薛能,还是被黄巢乱军所杀,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李晔才出镇平卢。 李晔让诸将退下,令天平节度使的使者进帐。 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身长七尺,满脸络腮胡,看着像个五大三粗的军汉。他进帐之后,一直微微仰着头,行礼的时候,也只是略微抱拳,态度很是倨傲,“卑职薛匡,见过安王。” 言罢,薛匡就抬头望着帐顶,只等李晔说话,架子十足。 李晔要天平军不生事,算得上是有求于人,使者架子大些,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朝廷经过黄巢之乱后,威严损失殆尽,已经没有什么藩镇去敬畏,李晔这个安王,也不是人人都敬重的。 李晔没多在意,微笑问道:“薛将军带了什么话来?” 薛能战死,也算为国尽忠,他的儿子薛威便继承了节度使之位。所以薛家在天平军,势力庞大,可谓是根基稳固,旁人根本无法觊觎。 薛匡哼了一声:“军帅说,平卢要进军河东,跟我们天平没有关系!” 对这番说辞,李晔略感新奇,放下毛笔看着薛匡:“没有关系?” 薛匡这回重重哼了一声,气势十足,这已经不是不畏惧李晔,是根本就没打算跟李晔好生说话,他鼻孔朝天道:“军帅说,天平军缺粮缺饷,要是安王愿意给些劳军之物,天平军虽有征战沙场之心,但也能安守城池!” 李晔哦了一声。 薛匡的意思很明确,要想天平军不生事,平卢军就得给钱收买。否则,天平军就有征战沙场之心,说不定会帮谁,闹出什么事来。 看来薛匡态度之所以这么倨傲,是为了这个要求打底。 “既然如此......”李晔摸着下巴,寻思片刻,看了薛匡一眼,“那你就只能死在这了。” 薛匡一惊,险些怀疑自己听错话,他终于肯看向李晔,“安王你......” 他的话说不完了。 因为他已经跪倒在地上。 一个练气术士,李晔根本无需动手,仅靠修为威压,就能让对方俯首。 薛匡双手撑着地面,脸如猪肝,汗如雨下,指甲也掐进土里。听着全身骨头不堪重负的声音,他眼中满是惊慌与绝望。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晔有求于人,竟然还会如此强硬。 但是他也只撑了一息,或许是半息,整个身体就炸开,在血雾中碎成一摊肉。 李晔对帐外吩咐道:“来人,收拾一下。” 近卫进到帐中,看见满地碎肉,却神色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 “尤达袅。”李晔淡淡叫了一声。 一缕黑气飘起帐中,圣子应声出现在李晔身旁。他现身后第一句话,就是苦笑道:“我觉得我有必要换个名字。” 李晔根本就没理会这个问题:“去一趟郓州,把天平节度使薛威带来。我给你,嗯,两个时辰。” “何须两个时辰,又不远,一个时辰足矣。”圣子二话没说,就领命消失在大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