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缓和了几多神色的丰俊苍方才极为低沉黯哑的道,“阿芸放心,这点痛本王还是能受得住的。” 听出了他话中深意的李瑾芸不禁唇角微僵,略带一丝水光的美眸中漾满了不舍与心疼,相视凝望间唯有温婉一笑。 而此间无言的心意相通,直到愤然收拾妥当的花宏熙在两人间来回深深的瞥一眼但却是欲言又止的拔腿便走后,方才被香玲与香巧的告退声打破。 “阿苍,南宫玺越的心思你该是能理解几分的,况且本妃的心意,你还能不了解么?”轻轻牵起他的大手,用小手合抱住他大手的李瑾芸淡然含笑间瞥一眼脸色依旧阴沉至极的丰俊苍,“再则,花神的消息毕竟有限,单凭我们的臆测也未必能够准确无误,所以我们有必要探一探南宫玺越的口风,看他到底能有几分的把握,我们也好做到心里有数不是?” “此事本王已经同他交流过。”深邃幽暗的星眸陡然闪过一抹暗芒的丰俊苍深深瞥一眼温婉沉静的李瑾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他坦言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柳眉紧蹙间美眸陡然一眯的李瑾芸神色一僵,若有所思的凝眉沉思半晌,“若真是如此,我们必须另想他辙。” “只怕来不及……”眉头紧蹙的丰俊苍轻轻摇头,“或许我们此前的打草惊蛇会令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丰俊苍的话令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忽而神色一僵,深深的瞥一眼他那肃然冰寒的星眸,美眸中忽而闪过一抹精光的李瑾芸唇角微扬,“寻常时候或许还真是难说,不过,阿苍可有想过,眼下即将进入严冬,除却我们南疆,不论是西疆抑或是北疆都将大雪封山……” “休战?”原本还不以为他的丰俊苍随着李瑾芸的刻意提醒而顿时寒眸微眯,刚毅的剑眉微动间薄唇轻启,“所以我们将有至少三四个月的休养期。” 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柳眉飞扬,而心下更是不由得希冀真能给她休养生息的机会,否者花神的话怕是会一语成谶。 却说厢房中的一席深谈令李瑾芸心下一松,然对于见或不见南宫玺越一事,将丰俊苍那极为别扭的神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却是略发纠结的迟疑半晌。 而方才将被一碗汤药灌晕的丰俊苍安顿妥当,移驾堂屋锦榻上的李瑾芸正欲揪着花宏熙盘问几多,然尚未开口却是被匆忙而来的香玲所打断。 “禀王妃,薛掌柜求见。” 同香玲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眸光微闪,而一旁同她相对而坐的花宏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晃动间,不禁别有深意的瞥一眼柳眉紧蹙的李瑾芸撇嘴苦笑,王妃呐,您同王爷这是真心非要砸了我神医山庄的牌子不可啊! “老奴见过东家。”将手中的一本册子递给香玲的薛掌柜拱手行礼道。 “薛掌柜请坐,这是?”先是同他抬手示意,而接过那薄薄的册子的李瑾芸不禁略发狐疑的挑眉。 “此乃城东铺子与庄园的布置图以及招募的长工婢女的花名册。” “哦?薛掌柜办事果然干净利落,这么快就妥当了。”边翻阅浏览边忍不住赞赏的李瑾芸唇角微扬。 而连连摆手直言不敢当的薛掌柜忽而一顿,浑浊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幽光间略发迟疑的拱手道,“那庄园尚还缺少一位成熟稳健的管家,老奴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人选,不过,听说辛统领带着王府的穆管家等人前不久住进了城中的客栈,不若将庄园与铺子叫辛统领与穆管家接手如何?” “薛掌柜的主意不错,想来穆管家在王府这么久,该也是信得过的人,辛统领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王爷的兄弟,就交给他们打理吧。”说着便同薛掌柜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忽而眸光微闪,转而看向正悠哉悠哉品茶的花宏熙,“行宫那边怎样了?怀着丰俊天遗腹子的皇后被人掳走,如此大事,怎么不见半点波澜?” “呿,王妃您还嫌眼下不够乱么?”唇角陡然一僵的花宏熙苦笑摇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行宫那边都快翻天了说,若非王妃您实在叫王爷放心不下,他此间或许都该在行宫那边坐镇呢……” “耶?关本妃何事?”对于花宏熙的调侃不悦的眯起了美眸,“他费尽心思去救昔日的未婚妻,本妃不也没拦着么。”更加可恶的是,丰俊苍竟然对她暗下黑手,真是令她胃底一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