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萧远长呛住。 有人低笑,有人叹息,都觉得墨姐儿智障。 墨九犹然不觉,又认真指向萧二郎,“这个二郎好有意思,他昨儿说背我回去,晚上要好生伺候我。我原本也相信了,可你们看,我站半天了,他一不给我拿凳,二不为我端水,哪会伺候人?所以,我看他是个大大的骗子,老太太莫要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才不会在房里好好侍候你呢。” 老夫人老脸一黑,屋中的小辈们赶紧垂下头。 墨氏脑子不正常可能不懂,可他们怎会不懂萧二郎话里的意思?这番官司众人都清楚了,老夫人心里就更清楚。她想打圆场,可萧六郎却不依,非要家法处置萧二郎。 老太太拿萧乾没有办法,只能咬墨九,“墨氏痴癫,她的话哪里信得?” “哇!”墨九瞪她,“老太太你莫欺人太甚,不是每个疯子都像我这样高智商的。” 众人:“……” “老祖母,这事好办。”萧乾脸上不染尘俗之气,正襟危坐的模样如高山远水,语气亦一本正经,“鲁成贵!” 外面跪候的鲁成贵,战战兢兢进来了。 他是萧二郎的忠仆,可他跪在厅中,却把萧二郎如何派他监视墨九,如何想趁机把她弄到房里淫亵之事道了出来。 老夫人心知此事是真,但先前还可包庇,如今这般,愣是下不得台了,“一派胡言!来人,把这个奴才打出去。” “慢!”萧乾抬手,道:“祖母可是还要证人证物?” 挖得越深,只会让萧二郎越难堪。老夫人又怎会不知这个理?她揉着头一顿伤心,“好了好了,你们若不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此事就到此为止。外头有多少嘴碎的丫头婆子?说出去是我老太婆脸上有光,还是你们脸上有光?” 老夫人很少发火,这一生气,连萧运长都只得跪下请罪,萧乾却静坐不动。 无奈之下,她只得唉声叹气地对儿子道:“反正现下你当家,你儿子威风也大了,要如何处罚二郎,你看着办。娘老了,管不得那许多。” 萧运长给了萧乾一个诡谲莫测的眼神,叹口气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二郎失了分寸,儿子也有责任。此番先让二郎去祠堂领罚,儿子定会好生教导他。不过此事,各院回去得堵了下人的嘴,不许在外面胡嚼舌根。” 说罢他嫌弃地看向墨九,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墨氏回去,也好生闭门思过。” 墨九瞪他一眼,“我何过之有?你也太天真了。” 对未来公爹这个态度说话,也就是墨九了。可谁让她是个“疯子”哩?萧运长尴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懒得理她,只揉着太阳穴,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 墨九原以为今儿会有一番好斗,结果让萧乾解决了,又顿觉无味。 她那个病痨夫君的事儿,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机会打听打听,但涉及萧大郎,府里人都讳莫如深,谁也所知不多。 唯一知晓的人,只剩萧六郎了。 于是,她抢了三郎家的小儿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萧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边。 …… 此时,萧六郎还在老夫人正屋与萧运长说话。 父子两个向来不对眼,气氛便有些尴尬。董氏也不是萧乾的亲生母亲,对这个外室子虽有不满,可自家儿子病成那样,长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萧乾,她也只能静候在侧。 萧运长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 萧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轻轻拂过桌几,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拂着水面的茶叶,“楚州地界连日大雨,洪涝成灾,儿子受官家托付,协助谢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 萧运长皱眉,“谢忱也来楚州了?” 萧乾淡淡看他一眼,“想来他会过府,喝大哥的喜酒。” 谢家与萧家百十年来的明争暗斗没完没了,近年萧运长身体不适,虽未老,却还乡颐养,萧运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