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皆在理也。” 呼!墨九拳头一攥,眉梢挑起,指着他冷了脸。 “我警告你啊,再说一次就宰了你!” “不说不说。”萧长嗣轻咳着,一副‘慈祥’之态,大度地道:“老萧都听吾妻的。” 墨九:“……” 深深呼吸一口,她忍住怒火,愣是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更会气人的人,“老萧你还是嫩了点儿,太不清楚一个循入魔道的女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了。” “……” 几个人再次凌乱。 墨九话音刚落,也不管旁人怎么想,突然速度极快地蹿了过去。 没错,往萧长嗣的竹椅子蹿了过去。 那脚丫头,一溜烟儿似的。 那手爪子,快得风儿似的。 又快、又狠、又准…… “呀!”击西和闯北两人,脸色齐齐一变。 “九爷不可!” “九爷!使不得啊!” 不可?使不得? 墨九满脸带笑,言词多了些轻佻。 “九爷最不喜欢听人说不行。这不行,那不行,招惹我干啥玩意儿?” “唰”地一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墨九把近日练的那点儿小功夫都用上了,终于拉开了竹帘子,窥见了自己“想念”了许久的面容。 “咝!” 她听见了自己低低的抽气声。 会客厅里,也霎时静寂。 良久……都没有人动弹。 每一个人,包括趴在地上的旺财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斜靠在竹椅上有气无力的萧长嗣,眼睛眨也不眨。 这个人的脸……不能称为人脸了! 坑坑洼洼,一脸疙瘩,像牛耕过的小道,布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肉瘤子,不仅脸上有,脖子上也有,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就没有一片好皮肤,冷不丁撞入眼,胃里能翻江倒海……想要吐个痛快。 这样的脸,不肯示人,确实不奇怪。 几乎就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理解了萧长嗣不肯见人的苦衷。 墨九也是震撼的。 一颗心脏,怦怦跳着,找不到章法。 有一种唐突了他的歉疚,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还有一种隐隐的……心疼。怔了好久,她低垂头,回避着他的目光,轻轻放下帘子,把帘纱照常压在竹椅的夹缝里,低声道:“其实……也不太难看。” “……” 太违心了吧? 她也觉得,又补充,“至少身材还是挺好。” 就这么一眼,连身材都看见了? 好像也不对。 墨九搓一下太阳穴,发现自己不太会哄男人,天生不是做小媳妇儿的料,索性就挑明了来说,“罢了罢了,九爷我也不是奸恶之人,你都这样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萧长嗣咳嗽着,像是有点儿不明白。 隔着帘子,他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你不必自责,为夫病成这般,已是知晓天命之身,对容颜早已不甚在意,只恐累及吾妻之眼……” 这人还反过来劝她,怕吓住她? 忽略了他的称呼,墨九摸了摸鼻子,也咳了一声。 “看来你也是良善之人,怪不得六郎乐意救你。” 萧长嗣像是僵了一僵。 帘子后的身子,好久没动,稍顷,才听见他带着感慨的开口。 “不敢称善,害得六弟如此……已是大恶。六弟于我之恩义,我穷尽此生,已是报答不完。” “晓得就好。”墨九接过话来,拿大白眼珠子扫他一眼,又回头看墨妄,“师兄,麻烦你交代下去,就说九爷看上兴隆山镇街头茶饭庄的掌柜了,要留他在山上做客。那劳什子的凉茶庄子,谁想要就拿去经营,往后这凉茶与卤牛肉,就九爷一个人能吃了。” “……” 众人皆惊,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可墨九丝毫不觉突兀,也不觉得这种事儿要与萧长嗣商量,两手往后一负,调头就走,话也说得很周全,“毕竟是六郎在意的人,九爷也得好好在意着,别让他伤着、碰着、磕着,这才不负六郎之恩义。更何况,我与他好歹也有一场夫妻名份,九爷做不来刻薄寡恩之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