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情形来看,南荣的胜机确实很大。 如果这一战胜了,他管宗光就得名垂青史了,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 可宋熹听完,沉吟片刻,就否定了他的建议,“不可。管将军忘了浚县山之战了?苏赫为人狡猾得紧。他这般只围不攻,做疲乏之态,切莫相信。宁可在他们势头大盛时出城痛击,也不可在这时开城——” 管宗光一怔。 想一想,确实如此啊。 想那苏赫军能在三日内从汴京赶到乾州,还连夺两城,这样吃人的行军步伐与过人的精神头儿,又怎会在连续进攻两个时辰后就疲成这样? 分明陷阱! 管束光脊背一紧,“陛下英明!” 宋熹不答,大步下了城墙,骑上战马在城中悠转了一圈,对军民协心抗敌的氛围似乎很满意,不时与龛谷的百姓摆谈几句,做足了明君的姿态,这才像不经意地问管宗光。 “听说墨家钜子跟随苏赫大军出战了,管爱卿可有见到人?” 管宗光一怔,心里明镜似的了然了。 皇帝以前和墨九也传过一些暧昧的风言风语,这般问他,肯定别有用心了。 只不过,君心难测,他不知皇帝存的到底哪门子心思。 考虑一下,管宗光模棱两可地回答。 “回陛下,确有此事。先前探子有报,墨九的马车就在城外。不过,北勐军在城外亦有驻营,他们此番进攻龛谷,是分成几个批次上来的。一批进攻,一批预备,一批休整,极有章法。” 说到这里,他想到自己先前的进言,头皮一麻,嘴唇哆嗦着瞄向宋熹,“陛下,微臣差一点犯下大错了。” “何错之有?” “他们进攻既然如此有章有序,也应个个休憩得宜才对,怎会露出那等倦乏不敌之态?亏得陛下英明,若不然,微臣又上当了,误了战事矣。” 这家伙会说话,马屁拍得神不知鬼不觉。 宋熹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一行人骑马走在硝烟弥漫的龛谷街上。 四周喧嚣不已,可他们却很安静。 于是,在战事中,这样的安静,却突兀地显出更多的紧张感。 “管将军——”静谧中,宋熹突然回头,“朕四处走走,你不必跟着朕,自去忙吧!” “陛下,现下战情不急,微臣不忙。” 宋熹眉头一挑,似乎想要摆脱他,“朕自去便可,管将军去忙军务!” 前一句是客气,可这一句话,已然是命令的祈使句了。 那潜台词是:你一个领兵的将军,战事在前,不去安排忙碌,跟着老子做什么?你要真的没事可做,那要你这个统帅做什么?还想不想干了? ——管宗光大概听出了这么一个意味,稍稍迟疑一下,也就打马奔着城楼去了。 宋熹领着一群近卫,骑马停在街心。 四周又一次安静下来。 李福偷瞄几眼宋熹的脸,小心地问:“陛下,我们——” “我们出城。”宋熹打断他的话,缓缓回头,目中映着烁烁火光。 坑深305米,执剑补天裂 首先三十万人,要怎么才会心 这种劝仗,比打仗还难,古璃阳毫无把握。樂文小說| “可即便如此,要说服他们也渺茫啊!干系家国身家,一般人岂会轻易投敌?” “我有一个办法——”薛昉顿了顿,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道:“咱们分两步走。第一步,先召集将校商议,就告诉他们,皇帝已然对我部有了戒心。若此时我们不动,回头等皇帝灭了北勐来犯之人,刀就架到咱们的脖子上了。将领们都看得清形势,如今皇帝不动我们,本就存了秋后算账的心思。” 古璃阳叹息一声,“薛小郎,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咱们要从甬道出兵龛谷,至少得有一个像样的借口吧?不然何以服众?” 喝止住了孙走南,薛昉慢吞吞看向古璃阳,似乎下定了决心,也站起了身来,“古将军,走南有一点说得对。我们在这里空等着,也不是办法,形势对咱们很不利,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如做了再说。哪怕做错了,生死也都有一个交代了。毕竟,一旦主上有事,我们选的时机再好,又有何用?不都晚了么?” “走南!”不待他的火爆性子发作,薛昉就阻止了他,“你急什么?” “想!还想个屁啊!再墨迹,就来不及了!你他娘的到底——” “唉!”他敲额头,“我再想想,老孙,你容我再想想。” 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先说服那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