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留在京里,身边有太夫人留下来的人,还有皇帝为了以示恩宠,派来照顾他的,甚至还为了安老将军的心,曾经让孟老爷去宫里度过一段时间的书。 可是现在孟老爷这个样子……别说跟曾经和他同窗的皇子们比了,就连一般人家的孩子也是不如的。 京城闻名。 只是这话却是戳老将军的痛脚了,孟德笙压了压,冷着脸抿着嘴不说了。 老将军气得深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半晌没跟孟德笙说话,转了两圈又走回去坐下,道:“我平日里是怎么跟你说的?陛下待我孟家不薄,当年我们孟家的太爷,不过是个放牛倌,若不是太祖皇帝赏识,如何能有我们孟家的今天,如何能有这么一大份家业?” 孟德笙此刻也很是冷静,他摇了摇头,道:“孟家……当年我不过才十五岁,亲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后来这个除了没饿着我,剩下一概不管。后来她儿子又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当时我不懂事,心里也没主意,你只叫我忍着,说将来你替我做主,可是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替我做的主呢?她还好好的在孟家做她的太太,进出都借着孟家的名声生事,她儿子也做了官,活的舒舒服服,还有了自己的儿女,好像当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一样。” 说到这个,老将军也是叹了口气,心里难得升起一丝愧疚来,语气放缓了许多,“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如今我也不瞒你,这等事情的确是不好处理,一个不留心便要坏了我孟家的名声,坏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老将军看孟德笙忽然瞪起了眼睛,道:“我也不是没动手的。” “她们一家子,包括她那三个儿女,不是一点孟家的势头都没借上?还有你父亲,到现在也还是个白身,孟德善现在还是从七品的官儿,多年未曾升迁,梅淑当年出嫁,也不过嫁了一个七品的小吏,这都是我给你的补偿啊。” 老将军说的用心良苦,可是孟德笙一点都不领情。 “你这是想让我认下这两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了?”孟德笙一挑眉,道:“我父亲文不成无不就,就算勉强动用了孟家的关系给他捐了前程,那也是要后头跟着人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孟德善也是一样的性子,这才是他多年来都升不上去的理由!至于他没靠孟家,若是他不姓孟,他如何能当的了侍卫!梅淑若是不姓孟,她如何能嫁给一个转运盐使司的小吏!” 老将军叹气,他不得不承认孟德笙说的对,虽然他有意控制了孟德善的前程,但是…… “祖父!”孟德笙忽然很是郑重的叫了一声,道:“我在边关打仗……我还记得有几年大雪,粮食不够,被子也不够,我虽然已经做了先锋,但是依旧跟着一起忍饥挨冻,若是为了百姓,为了祖宗留下来的大好河山也就罢了。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子锦衣玉食,在京里借着孟家的名声为非作歹。” 孟德笙忽然又往前一步,“我在边关打仗,这天底下的太平是我手底下的兵用性命换来的,是我用这一身的伤疤换来的,可是他们呢?衣食无忧,非但没有半点感激在之情,还要在家里为难九曦,我自己的老婆孩子在我家里还要受委屈看人脸色?宫里头那一位更是给她下药,让她连人带孩子差点一起死在宫里!” “我不服气!”孟德笙忽然道:“我辛辛苦苦打仗,保边疆太平求的不是这样的回报!”说着,孟德笙一转头就想要走。 老将军前头被他说的有点心虚,因此一直默不作声,但是现在见他要走,大声道:“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 孟德笙回头看了一眼,站定道:“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将军眯着眼睛看他,跟方才孟德笙的神情如出一辙,只是等了半天却没说出来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怨我这个祖父没能给你做主,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孟家——” 孟德笙点头,“我想了,仔细的想过,可是我觉得我前头忍了那十几年,已经够对得起孟家门口的牌匾了。但是我这么忍了十几年,可没见他们有丝毫的收敛。我不明白,怎么现如今是他们那些做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