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不是异人有异相。” “倒看不出妹妹还有这般童趣。”玩笑一句,见谢莫如不愿多说,苏不语转而道,“我听说国子监想请北岭先生留在国子监讲学,翰林倒是想北岭先生入翰林院。就不知北岭先生会不会留下来了?”两处衙门都不错。 李宣道,“北岭先生尚未入宫讲筵。”做官得先经过他舅的许可吧。 苏不语不以为然,“这就是在抻着啦。” “抻着?”李宣望向苏不语。 苏不语把空杯子往前一举,李宣只得给他也续一盏香茶,苏不语摆了一番架子方道,“这还不简单,北岭先生虽是白身,可三十年前,太祖皇帝三顾茅芦都没请得动他。如今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南薛北岭,把他放在薛帝师之下,大部分是因为薛帝师的身份,俩人要真比学问,说实在的,薛帝师到底比北岭先生年轻三十来岁呢,哪怕薛帝师天纵英才,毕竟差了三十年的时光,我看薛帝师不一定比得过北岭先生。北岭先生是学术界的泰山北斗,受邀来国子监讲学,那是北岭先生身为大学问家传道授业的美德。可要说入朝为官么,则是另一码事,北岭先生当然得抻一抻啦。这抻的呀,既是地位,也是身份。”说完,一盏香茶饮尽,又递到李宣跟前。 李宣道,“先等会儿,我再煮一壶。”真看不出苏不语竟是个牛饮货色。 谢柏笑,“不语虽废话多了些,也有些歪理。” “什么叫歪理,我这叫话糙理不糙。”苏不语道,“要我说,老人家想讲学就讲学,官么,做不做真无所谓。可也得给朝廷些面子,大家你好我也好,日子才能好。”说完之后,他不忘道一句,“你说是吧,莫如妹妹?” 谢莫如道,“要看北岭先生自己的意思吧。” “咱们这不是先分析一下么。” “北岭先生会来帝都,总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谢莫如摇头,“不知道。” 李樵开口道,“与前朝有关。” 谢莫如心下一动,立刻露出恍然之色,就听苏不语瞪圆了一双光华潋滟的桃花眼,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北岭先生不会是想造反吧?” 谢柏险摔了手里的茶,摇头叹道,“苏不语啊苏不语,你也就是写话本子的脑袋了。” 李宣忍笑,学着苏不语先时说谢莫如的话,“不语兄,倒看不出你还这般风趣啊。” 苏不语智商归位,讪笑,“一提前朝,我就给想偏了。”转移话题最好的法子是,发起一个新的话题,苏不语就问李樵了,“九江,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啊?” 李樵道,“这种事,无须小道消息。你刚不是说太祖皇帝当年三次延请,北岭先生忠臣不侍二主,终是离开帝都城。当初是因对前朝的忠贞离开帝都,这些年,北岭先生都未回来过,如今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事关前朝了。” “这话在理。”苏不语连连点头,“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最大的可能是朝廷要修前朝史书。”李樵道,“除了此事,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事能触动北岭先生了。” 苏不语忽地“扑哧”一笑,“不,还有一事肯定也能触动北岭先生。”见大家都瞧向他,苏不语笑,“要是我早生个三五十年,当年一准儿能把北岭先生留下来。只要跟北岭先生说,你要敢走,立刻把前朝皇帝的坟挖了,北岭先生肯定不走了。” 大家对苏不语的话反应都是:…… 唯谢莫如颌首,“这也是一种法子,要是朝廷说给前朝皇帝修整下皇陵,祭一祭前朝皇帝。北岭先生会来帝都,也就不稀奇了。” 苏不语立刻表示,“莫如妹妹就是我的知音哪,每每总能说出我的心声。莫如妹妹,我就是这样想的!咱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诸人罕见的心有灵犀:个臭不要脸的! 苏不语十分怀疑,“陛下真能去祭前朝皇陵?” 谢莫如笑,“祭与不祭,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还是修史的可能大一些,如今天下承平,前朝史料整理编撰,倘能有北岭先生这样的大儒相助,自然事半功倍。” 苏不语道,“要北岭先生真能留在帝都,也是我们儒生之幸。” 谢莫如笑一笑,不考虑其他,她却是觉着,北岭先生回北岭比在帝都好。先不说北岭是江北岭的老家,就是论人文环境,北岭更需要江北岭这样的大儒去传播学问。而帝都,能人太多,多一个江北岭不过是多几分热闹,少一个江北岭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