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大雅。 大家说一回江北岭,叙些闲话,天色不早,李家兄弟起身告辞。谢柏苦留不住,苏不语笑,“下次休沐我做东,去我家庄子上,咱们打猎去!莫如妹妹,你会骑马,还不会马上射箭吧,到时我教你。” 谢莫如笑应,与谢柏一道起身相送李家兄弟与苏不语。 李樵步子缓慢,落在后面。谢莫如走的也不快,李樵自认不是个拘泥人,他这次来谢家,倒不是为了来喝茶闲话,他主要是想亲自来,过来跟谢莫如道一声谢。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就有些说不出口。不是碍于面子不好说,是觉着这话说出来倒显生分。 李樵发誓,他秋闱时也没这般紧张过,先悄悄在袖管里握一握拳,咬一咬牙根,李樵控制住面上的淡然,道,“不知要如何开口。” 谢莫如笑,“先生已经开口了。” 李樵“呃”一声,道,“我号九江居士,朋友都叫我九江。我年岁与不语相仿,姑娘一直叫我先生,倒显着我比不语还长一辈似的。” 谢莫如点点头,从善如流,“九江。” 李樵终于放松了些,他实在没有太多单独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李樵道,“谢姑娘,总之要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谢莫如道,“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你坐我让出的位子,终是担了风险。” 李樵一笑,“如果怕风险,我就不会来帝都了。”我有血亲,有朋友,但你是第一个将自己的位子让给我的人。 “我明日要去拜访北岭先生,姑娘若有事,与我直说即可。”李樵解释道,“我不是要还姑娘人情,是觉着如果有能帮到姑娘的地方,便如当日姑娘帮我一般,义不容辞。” 谢莫如笑,“叫先生看出来了。”她那天真不是去给李樵占位子,事实便如她所说,她主要是为了看一看传闻中的北岭先生,让位子什么的,完全是顺带而为。 李樵笑,“姑娘光明磊落,有话直言,我方能猜度一二。”谢莫如特意去见江北岭,总是有原因的。 谢莫如有些明白为何她二叔热衷于为李樵恢复名誉了,谢莫如道,“九江只管安安心心的同北岭先生请教学问,我其实,没什么要跟北岭先生说。” 李樵有些讶意,皱眉思量,想着谢莫如是不是不信任他,不然,谢莫如亲自去国子监去看北岭先生,总会想做些什么的吧?又或者,他受谢莫如天大人情,要是他说些什么,使人容易联想到谢莫如身上?再或者,谢莫如是真的没什么要跟北岭先生说的。李樵一时未有准确判断,谢莫如已道,“要是北岭先生谈及帝都,九江兄可以不说话,但说的话,最好说些劝北岭先生留下来的话。” 李樵看谢莫如神色淡淡,不禁问,“北岭先生留在帝都对姑娘有利?”你这模样可不像希望北岭先生留在帝都的样子。 谢莫如仍是冷冷淡淡,“我一无所有,北岭先生留与不留,同我无干。是朝廷,希望北岭先生留下来。” 李樵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小少女在指点他,帝心若何。 李樵未再多说,与李宣告辞而去。 ☆、第64章 柳妃 送走李家兄弟,苏不语也告辞了。 谢柏问谢莫如,“跟李樵唧咕什么这么久。” 谢莫如笑,“李先生希望报答我。” 谢柏笑,“好个李九江,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也没想着报答一下我啊。” 谢莫如道,“这说明李先生当二叔是朋友。”李樵不想欠她,方会想着一还一报。 谢柏素来风趣,“那你就该想个难事让他好生报答一回。” 一枝红杏斜逸而出,满枝杏花在夕阳的晚风中瑟瑟颤动,谢莫如侧头浅笑,“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再说。” 谢家叔侄说一回李樵,李樵李宣兄弟也在说谢莫如。 李宣道,“莫如妹妹待大哥似乎尤为不同。” 李樵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李宣搔头,李樵笑,“只是就事论事,宣弟,你莫多心。” 李宣素来宽厚,却也不笨,道,“大哥这样说,我非多心不可。” 李樵一笑,他那位父亲竟教出宣弟这样的心胸来,真是天下一大罕事,李樵将话一转,“谢姑娘不是会因为可怜或者同病相怜的原因来帮我的。” 李宣道,“那是为何?” 李樵一本正经的说笑话,“大概是看我生得俊。” 李宣白眼,“苏不语也不差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