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治愈也知道现在童家定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自己的亲生父亲,处境更是艰难,他必须过去一趟。 虽然亲生父亲曾亲手将他抛弃在孤儿院,但是陈治愈一点也不恨他,谁都有难处,更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要恨,等到搞清楚了之后再恨也不迟。 “我父亲叫什么名字?”一直到下了飞机,到达沪省,陈治愈才开口问道。 “童夜寒,老爷这一生如漫漫寒夜,艰难困苦,只希望你能够得意尽欢,这便是你名字的由来。”忠伯说道。 “夜寒……”陈治愈口中呢喃着,和印象中那张略显模糊的脸重叠在一起。 陈治愈能够亲自来沪省,忠伯一路上虽然没说话,但脸上难以掩饰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内心很激动,也很期待那父子重逢的一刻。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完成的最漂亮的一次任务了,若是每一次都能如这般顺利,童家也就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地点是沪省涵江市的一家小宾馆里。 因为一路上赶得及,忠伯都没来得及给童夜寒报喜,此时才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喂,忠伯,事情办的怎么样?”电话里传来童夜寒的声音,很冷。 陈治愈身子一颤,那声音似乎能直击灵魂。 “老爷,我把少爷给你带回来了。”忠伯说着话,已经是泪如雨下。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冒失。”童夜寒说道。 “老爷,你就责怪我吧,不过,少爷现在过得很好,他很出息的,像极了老爷年轻的时候,我们马上就到房间了。”说着话就到了房门口,忠伯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是四下。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治愈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似乎过了很久,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满头白发的男子,身形消瘦,五官瘦硬,线条深刻而尖锐。 只是脸上爬满了皱纹,看上去像七十岁那么老,而且他的脸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苍白干裂。 时间定格。 陈治愈和开门的男子四目对望,空气都随之凝固。 男子的形象跟陈治愈印象中的父亲还是有些差别,但眉宇之间那股舍我其谁的英气和嘴角倔强的冰冷还未消退,甚至更加弘扬。 陈治愈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男子的个头并不高,充其量也就一米七五,自己站在他面前,都要略微的俯视才行。 原来是在漫长的岁月记忆中,被无限的高大了。 这便是自己的父亲,童夜寒。 陈治愈在打量童夜寒的时候,童夜寒也在打量着陈治愈。 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眼前这意气风发的少年分明就是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啊,那棱角,那眉宇,那目光,都是何等的相似,如出一辙。 这便是父子,有血脉渊源的父子,即便隔着山与海,隔着岁月如尘埃,不变的始终不变。 童夜寒穿一身黑色的睡衣,腰间系着衣带,却裸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纹着一头苍狼,莫名的凶煞。 再往下能看到他腰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却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映的殷红。 伤在小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夜寒抬起手,轻轻地抚摸陈治愈的脸颊,陈治愈的脸很烫,如炙铁,童夜寒的手很冷,似坚冰。 陈治愈咧嘴笑了眼中有粼粼的波光闪动。 “进去说吧,站着干嘛。”陈治愈说道。 “好,好。”童夜寒应了两声,将陈治愈、三光大师和忠伯让进屋内,目光却始终盯在陈治愈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忠伯,倒点水。”童夜寒说道。 “哎。”忠伯应了一声,起身拿起宾馆提供的一次性口杯,倒了几杯白开水。 “怎么不回家,却住在这里?”陈治愈问道。 童夜寒笑了笑,有些苦涩。 “少爷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已经有家难回了,现在的童家,已经完全被文秀那个女人把持,联合了高家,想要彻底的逼死我们啊。”忠伯说道。 “高家?高过顶?”陈治愈问道。 “少爷也知道这个人?”忠伯一愣。 “我和高过顶的儿子高德伟是同班同学。”陈治愈点了点头。 “你在燕京大学读书?”这次轮到童夜寒惊讶。 “对,今年大二了。”陈治愈笑了笑。 童夜寒也笑了,满意的、欣慰的笑。 笑中带着浓浓的亏欠。 这笔账,这辈子还不完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