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哽咽,他已经老了,以前喝两瓶这种二锅头,他还能玩倒立,现在不过大半瓶下去,他已经站不稳了。 人生何所求,不过共白头,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只是染发剂遮挡了那些恼人的苍老,他想要共白头的人,却也已经离开他,那么久,那么久了…… 就在那天的电影首映式之后,他好歹追上了安澜。 “我们不能好好说句话么?你就跟我说一句话,哪怕咱们聊聊刚刚的电影呢,你那个小朋友确实不错……” “我觉得……我越来越不爱你了。”那个披着丝巾的女人脸上挂着轻笑,刚刚的电影她看哭了,眼睛还带着让荆涛心疼的红。 “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也许有天我可以找另一个人去一起过完自己的人生了,因为现在你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害怕,害怕自己因为爱你再放弃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吧,那些你从三楼窗子里爬出来跟我相见的岁月都哪里去了?那些我们愿意手拉着手一起面对所有非议的时光呢?那些甜蜜和相守呢?那些情痴情狂……都像你突如其来的告别一样,被你一并甩给了我,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苦苦守候么? 在那一刻,荆涛在六月的夜风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封烁叫来了门外的助理,和他一起扶着喝醉荆涛到了床上,才下楼离开。 也许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是想找个人喝酒,所以才叫来了同样爱而不得的自己? 看着电梯里跳跃的数字,封烁掏出手机想给池迟打个电话。 想了想,终于又收了回去。 世上的情感有很多很多种表现的方式,原谅我胆小怯懦,在不对的时候,只能远远看你,静静守你。 唯有名利能保护你,可我要了名和利,就注定要把一些东西放在心里。 看着荆涛的样子,他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决。 电梯里的镜面映着他自己微醺的脸,渐渐模糊,又复清晰。 一如他自己的前路。 …… 陈凤厨在烹饪上的天赋逐渐显露,他细心又有耐心,本就有一手很好的煲汤、做点心的手艺,在沈大厨的悉心教导之下,做出来的菜带着自己的鲜明特点。 “嗯,凤厨蒸出来的虾真的格外鲜甜。把碎姜挑了就摆盘上桌吧。” 沈大厨吃虾只剩虾头的一点不要,其余的都是连壳吃下。 那个年轻人笑着点头,默不作声地把虾端到一边做上桌前最后的处理工作。 沈大厨转过头去,汤勺在手里打了个花,挑了一点料酒到了煎鱼的锅里。 几条鱼并排摆在大锅的锅底,料酒与热油的触碰激起了了一阵异香,冲掉了它们肉中的那点腥气。 陈凤厨敲了上菜的小钟,又转回来给沈大厨打下手,一把菜刀拿在手里,小心地给一个萝卜雕着花。 “稳倒是够稳了,速度你得快啊,不要怕断了,断了有断了的用法,你这么慢一天能做几朵萝卜花?” 从他身后路过的一个厨子也随口指点着她。 被指点的年轻人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时加快了不少,薄薄的红色萝卜片从她的刀下一点点被转了出来,慢慢落在了下面的盘子上。 陈凤厨的神情非常专注,腰板挺的笔直,显露了太过细瘦的腰身,褐色的短打衣服穿着他身上还是有点空荡荡的,也远好过他逃难时的样子。 在这几个月里,他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是眼前这些粗心大意的厨子们没有注意到罢了。 大年初三,林侍郎家里请了沈大厨到府上去做席面,满桌的达官贵人等着吃沈大厨做的酒香蒸桂鱼,后厨房里,沈大厨被林侍郎家自有的厨子烫伤了手。 “凤厨……你替我做。” 手只是被粗粗包裹了一下,沈大厨单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罩衣,搭在了陈凤厨的肩膀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