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那件被洗过很多次都不彻底去掉油烟气的罩衣,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 他的师父脸上带着笑。 “好,我来。” 他说着,手上一甩,罩衣就利落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年轻人一步步走向灶台,拨开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 他的目光根本不会为那些人停留,如果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关注,那就只有她要做的那道菜。 一只手,稳稳地拿起了菜刀。 “cut!” “立刻准备下一场,上厨替。” 池迟拿过陈方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掉了脑袋上的汗。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场景小,人又多,那灯感觉都要把人的脑袋给烤化了。 “幸好是个光头,不然现在更热。” 池迟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带头套而是剃了光头,不仅跟那些汉子们看起来毫不违和,更重要的是凉快啊! 陈芳无语地听着池迟的自我调侃,又让池迟多喝了几口水。 穿着和池迟一模一样的衣服,沈女士从化妆间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全部都梳到了头顶上,紧紧地挽成了一个发髻。 “哎呀,终于等到我上场了。” 她的手和池迟一样都上了妆,看起来骨节粗大有力。 瞧见池迟看着她的手,她很随意地抬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 “来,看姐姐给你做鱼。” 一群厨子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把拍摄点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沈女士拉着池迟走过,他们像摩西途径的红海一样自动让出了通道。 “行,看归看,别惹麻烦。” 沈女士对厨子们丢下了这么一句,所有的拍摄人员都感觉到了全场为之一静。 池迟回过头去,看着裴大厨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另一边,迟凯华让人把他自己吊在了天花板上。 “难为你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分量了,不过最好戴上口罩……” 站在灶台边上的女人对着上头的副导演这么说着。 “酒味有点冲,你要是晕了拍不好可别怪我。” 嘱咐完了上面,她又调整了下面这些材料的位置。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她拿起刀,掂了一下,很感慨地说:“很久没用这么有分量的刀做鱼了。” 导演一声a,那被“感慨”的刀就化成了影,迅速地划掉了鱼鳍和鱼尾不好看的部分。 接着,一盅白酒被洒在了刀上,刀在鱼身上一深四浅地切着,让酒顺着刀进入到了鱼的纹理中,鱼的一面已经切满了花刀,洒在刀背的那一滴酒还没滑到刀刃上。 随手抓过几枚薄薄的姜片放在刀口里,长手一转,肥美的鱼痛快地在案板上翻了个身。 带起了一片有酒香的水痕。 鱼处理好了,旁边的大锅早就已经烧到很热,把蒸架排在锅上,鱼整个放在蒸架上,不用任何的容器盛装,只是把一块猪油脂肪放在了。 举起一坛子好酒,闻了一下酒的气味,做菜的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酒绕着热锅转了一周,浓郁的酒气扑向蒸架上的鱼…… 盖上大锅的盖子,她又把葱姜切成细丝,另起锅灶用酱油等物调制蒸鱼的汁,最后烧上两勺热油。 所有的动作快到让人目不暇接,搭配着做菜那人淡定自若的神情,让人觉得这不是一次烹饪,更像是一场表演。 比酒更加醉人的表演。 过了几分钟,锅里已经渐渐冒出着一种浓郁的香气,酒香,混着鱼的鲜香、一点点的油香味儿…… 有几位摄影师怕自己深呼吸的声音被录下,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把蒸架连着鱼一起拿下来,鱼放在浅盘里,摘去原有的姜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