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又看看何霜梦,“霜梦姑娘,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何霜梦瑟缩着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地:“是她推我下去的,就是她推我下去的。”她没想到商婕妤竟然把整件事都看在眼里,且最后跳出来揭穿她的密谋,她抬头看了看周遭,这些人一开始还是向着她的,而此时却是墙头草,商婕妤的口风一吹,就全向着何昭昭了。 慎才人也不敢再说话,她只看到何霜梦入了水,又确实留有私心想让何昭昭不得好过,便一口咬定是她将何霜梦推下水的,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她指证的身后还有商婕妤这样的黄雀帮她,只能暗道失算。 “何二姑娘尚且因为姐妹之间的不虞而陷害何婕妤,那慎才人如何又要栽赃陷害呢?”商婕妤把矛头指向了慎才人,所有目光都盯住她,令她如芒在背,更是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地:“妾……许是妾看错了,谁能想是何二姑娘自己跳进去的!” “那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淑妃反而笑了,鼠辈只能是鼠辈,就算上次被罚也还是不长记性,不学乖也不老实。 身居后宫的管理者,她不是不知慎才人所做的那些荒唐事,譬如先前的临仙榭挑衅,在御前截人,她不说只是因为这些小打小闹至少还避讳着她,陛下也不曾多言。后宫琐事何其多,倘若事事都要她去管,那永远是忙不完的。但这不代表她赞许这种行径,因此对于慎才人更厌恶几分。 慎才人所说与商婕妤所说,众人更偏向于商婕妤了。这也不难去抉择,慎才人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也曾与何昭昭闹得不虞,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因此她要是毫不犹豫、不管不顾地站在何昭昭的对立面,歪曲事实,众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商婕妤平日对人平和温婉,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人,虽然瞧着是与何昭昭比较亲近了,但她话中的可信度是比慎才人要高上许多的。 何霜梦眼见自己这边毫不占理,便横下心来,又嘟囔着说是何昭昭推她下水的,便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高卿意急切地呼唤何霜梦,而她一丝反应也无,泪珠子成串地落下来。 淑妃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将何二姑娘送到临仙榭里,请太医前来诊治。”她又转向何昭昭,面色稍霁:“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也都有人证,然而何二姑娘始终是落水者,不管究竟是不是她自己跳进去的,这场宴会到底是开不成了,众人散了吧。” 一场闹剧,如此草草了结。看戏的人看足了热闹,不仅赏了花,还赚到了新的话头,心里头简直美极。只是苦了有人落水受凉,有人被陷害委屈,还有公报私仇要陷害别人被戳破的,总之精彩纷呈。 淑妃都这么说了,那怎能再刻意逗留。众人如鸟雀般四散,妃嫔们娘家人在的就借此多说些话,不知下一次是何时再聚;没娘家的就结伴回各宫各殿,总之不太适合在留下来。 就连慎才人,也仓惶逃走,不知是不是直接奔回宝相居去了。 “我知道你或许是被冤枉的,但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淑妃面露微笑对何昭昭说道。 何昭昭点了点头:“是,今日谢过娘娘。”谢淑妃肯公平的对待她,演变为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极好了,她没有再多严苛的要求。 淑妃欣慰地同她点头示礼,也旋身离开了。 满心疲惫下,方才仍坚定站立的双腿竟有些发虚发软。何昭昭这才觉得冰透的肌肤有些暖意,冷汗覆满额头,鬓边的头发都被浸湿了。 “主子。”风微搀住她,一开始在身边的寒露也奔过去。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虚惊。”商婕妤也迎身上去,对她莞尔一笑。 她终是忍不住了,方才假装的坚强在此刻倾然崩塌,眼中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若不是商姐姐,我……我今日不知如何自处。” 商婕妤牵着她坐在连廊下的阴凉处,抱着她轻拍她后背:“好了好了,幸好是我去寻你,看见了你与她的那般周旋,不然像你这样的软柿子,对付她可是不行的。” 何昭昭还在哭,商婕妤知道她心里委屈,便也不劝她了,只让她自个儿缓缓:“寒露原本要冲过去护着你的,也被我拉住了,果然发现慎才人还留着后手。” 她轻轻抚着何昭昭的背,渐渐的,怀里的哭声也止住了,她便执着手中的帕子为她揩干净脸上的泪痕:“我是不知道你们姐妹俩有什么恩恩怨怨的,但我也是庶女,见不得嫡女欺负庶女。” “我看你望向她时脸色不对,便知道你俩心中定有什么过节,但不知道她肯这样害你。” “姐姐今日相助,我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哎……”商婕妤叹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地方,惺惺相惜已然是难得了,我还求什么呢。” 惺惺相惜已然是难得了,我还求什么呢。 何昭昭念着这句话,便再也不能忘记了。 ——【题外话】—— 商姐姐是个大好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