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怪害羞的,也就抱了一下,又松开了他。 怀中美人退开的那一刻,夹杂着桂香的温软味道也随之减淡,然而崇帝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自己往屋子里走,动作十分熟稔,也是在他面前胆大妄为惯了,因而自然得很。 风微早已奉上香茶,就等着两人来饮。崇帝与何昭昭相对而坐,崇帝无意在偏厅目光逡巡,闲闲问道:“这拾翠居倒是远了些。” 何昭昭听了,反而打趣他:“这可是当初陛下拟定的居所。”意思就是这位置是你给选的,要是觉得远了也怨不得人。 “那时未设想太多,如今来你这多了,才觉得不便利,倒是朕的不对了。” 崇帝的目光过于缱绻,她只与其相撞一瞬,便挪开了眼,垂着头抿嘴,为他再斟一杯茶。 茶是崇帝惯常喝的西湖春,当时还是周鸿给她说的,顺带拿了些存在她这儿,让崇帝来拾翠居喝茶时也不会觉得不便。今夜她在茶里加了勺桂花粒,早前先自己尝过试了下口,怕味道突兀,反倒让他不喜。而她方才瞧见崇帝初初饮的那一杯,并没有丝毫的不虞,就更放心些。 “朕嘱意给你挪个地方,定了兴庆宫,也离得近些。”崇帝执起她斟好的茶,再放入口中细品。 与他而言,何昭昭是个与他人不太一样存在,即如口中异于平日更为幽香清爽的暖茶,总有些奇思妙想,却细如流水般的渗入他心怀。 何昭昭是有些吃惊的,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敢过多表露。 兴庆宫是相比长乐宫与未央宫来说,距离太极宫最近的宫殿了,她去太极宫的时候远远瞧过,亦是恢宏堂皇,可惜目前无人居住。 她当时想着大约只有崇帝极为疼爱的妃子,抑或是家世煊赫的娘娘才可住进去,哪怕位份在目前顶破了众人,又统领后宫事务的淑妃娘娘,也不过住在不远不近的华清宫。 崇帝见她不说话,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不喜欢?” “没……”她睛子里闪烁着流溢的光彩,一望进去,如同深宵里抬眼入目的点点星辰,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倘若住在兴庆宫,那就可以常常见到陛下,妾很开心。” “但是……”她抬了一眼,又把眼睫垂下,“但是只怕届时离得近了,看得多了,陛下难免厌烦妾,那还不如拾翠居呢,也不会让陛下心烦。” 崇帝听后大笑了几声,手指抓住她细白的腕子,“过来——” 何昭昭再觑他一眼,乖顺的从他对面起身,绕过两人之间的茶几,走到他身前。 崇帝也自然而然地拉过她,软臀便实实在在的坐在他腿上,双臂圈拢住她大半个上身。 何昭昭将小臂环他肩上,一如从前做的那样。她发觉崇帝很喜欢抱着自己,便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缠绵的情谊流转在双方的衣袍之上,浸入肌肤里,最后连心里都是极暖的。 方才的话题两人都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关于旧爱与新欢这个话题,没有人能承诺到最后,崇帝不会说,何昭昭也不会痴痴等着他说,这样太不切实际,也显得太傻,纵使她许多东西都不曾看透,至少这一点是确切明白的。 崇帝把玩着她的手指,莹莹又纤长的指心柔软,不如他掌心粗糙,就更爱不释手。眼睛瞄到桌上某处,贴着她脖子根吹起:“这是商婕妤的字?” 何昭昭顺着崇帝的眼睛看去,正是她早晨从朱境阁拿回来的几页《心经》。她誊抄经文时,把商婕妤的和自己的分别放好,这才被崇帝看见。 而她也分外惊讶:“陛下认得商姐姐的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