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路过附近,受闲饮小友所托,来为东楚皇后诊治。” 啊? 这老者虽然仙风道骨的模样,皇帝却不敢轻信,但很快闲饮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 “找、找到了……嗯?殷姑娘呢?” 皇帝哪儿还管闲饮,问道:“老翁会医术?” 闲饮找不到殷姑娘,一看皇帝在这儿,也不好忽视,便代老者回道:“这位前辈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杏林圣手,轻易不看诊。” 此时卫将离痛苦的闷哼声又从屏风后传来,皇帝也不再啰嗦,连忙请了老者入内。 老者一见卫将离情状,眼底就是一阵复杂之色,切了左手的脉象,又换了右手,道:“将她后颈翻来。” 月蕊忙动手帮卫将离翻了个身,老者眼一凝,并指飞快地在卫将离颈骨处点了两记,一枚黑色的针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一个针头。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但也不敢说话。待老者将针小心抽出,再度切了切脉,点头道:“暂无性命之危了。” 想来是昨夜那些刺客所为,皇帝一阵后怕,小心问道:“可要用什么解毒之物?” 老者道:“无需,或者还可以说,用毒不足。” “这是何故?” 老者摇了摇头,避而不答,道:“让她好生休息吧,此地只留一人伺候便可,莫让庸医乱用药。若是担心,给她喂碗绿豆汤,一碗不够就两碗。” 皇帝:……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老者虽然说的话不太靠谱,但卫将离的呼吸的确是平静下来了,皇帝便实打实地相信了这老者绝对是神医,再三请求老者留下多看顾卫将离一段时间,但老者婉拒,而且也不给皇帝医闹的机会,说走就走。 只有闲饮一脸无语地追了出去,直追到离车队一里外,才追上老者。 “夫昂子前辈,卫将离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老者正是卫将离的师父,闻言叹道:“阿离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的乃是能致幻致痴傻的银殭苗蜤,此毒产于南夷,极为罕见,本以她修习功法之巧妙,这等毒物可自然化解。但她体中另有一毒,银殭苗蜤遇上此毒,在她体内互相攻伐,此消彼长,而那根毒针又恰好卡在她的督脉处,以致气血不通,这才出现险状。” 闲饮不通医术,听了个大概,问道:“她与我说过,要以毒攻毒才能根除,前辈可有什么方便些的解法?” 夫昂子抚须道:“是毒必伤身,若按她的功法,最好的解法……想来也只有老夫那逆徒的血了。” 闲饮想起卫将离也与他说过要白雪川的血才能治,问道:“她也与我说过,只是此法太过匪夷所思……” 夫昂子道:“你知雪川曾在地狱浮屠的毒牢和冰牢里待过,不止心神,体质也早已异于常人,是以这么些年以来,正道中人便是想拿毒毒害他也难以竟功。” 闲饮道:“既然是前辈这么说,那想必就是对的了,只是白雪川难以控制,若让他近了卫将离,便等于殷楚皇室有遇刺之危,如何是好?” 夫昂子笑了笑,道:“老夫来之前已封了他五成功体,相约只要他无端杀人或擅自解开封禁,便要请上佛子联手将他在苦海浮屠镇上十年。雪川不是蛮干之辈,若不得阿离首肯,也不会将她强行带走,你们尽可放心。” …… 为免卫将离再次病发,趁她情况好一点时,皇帝命令车队立马上路,快速返回楚京。 如此待到次日天蒙蒙亮,月蕊下去准备膳食时,卫将离隐约感觉到后背处有一股温流顺着她的经脉流动开,让她恍然有一种经脉在慢慢修复的感觉,待到被轻轻放下时,这才慢慢醒了过来。 “阿离?” 卫将离听见这声音便睁开了眼,定睛一看时还以为自己发梦,再一掐自己的腿肉发现真的不是梦,顿时心道完蛋,白雪川出现在车队里,那皇帝多半被拍死了。 而白雪川像是一时将其余的事儿都忘在脑后了似的,细细问道:“疼不疼?” 她师兄问她的病情或者伤情时从来不问“好些没”之类的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