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组长有些自得地说:“当然了,你们可以说是那位程先生特别喜欢锻炼,但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只把人打伤吧,可他直接杀了人,防卫过当也是要判刑的。” 徐谨行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 走出来之后,他看着夜幕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然后一个浑厚爽朗的声音传来:“谨行?好久没来电话了啊,你现在在国外?过来一起玩啊!” 徐谨行苦笑一声,听到那边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有不少人,他沉声道:“方江,我惹上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 另外一个城市,一处包厢里,平板毛刺头的大汉神色一正,对一起玩牌的众人摆摆手,顿时静下来,他道:“你说。” 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的傅之卓抬起眼。 “我明白了,我马上派人了解这件事,在我们赶到前,你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更不要答应他们任何事,还有呆在医院里哪也别去,注意安全。”方江站起来准备下达命令了,但不知道又听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朝傅之卓看了一眼,嘴里的话转了一个圈,“行,那我就先不告诉他。” 他挂了手机盯着傅之卓笑得诡异:“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坏事了,你和谨行闹翻了?友尽了?” 傅之卓皱了皱浓眉:“什么意思?谨行跟你说了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先前在一个农场上渡假,结果一伙歹徒在暴雨夜冲了进去,他的朋友在自卫中致歹徒一死一重伤,现在自己也躺在医院里了,然后现在,dhs下的那位卡伦探员成立了一个什么临时小组,就调查这件事。” “卡伦-伯顿?”傅之卓眼中闪过一丝冷凝,“我记得那人为了立功有点不择手段,而且有很深的种族偏见。” “就是他,所以情况有些麻烦。”不仅是这个卡伦-伯顿麻烦,更麻烦的是,这个人出场,本身就表示这件事不简单,方江对刚才还一起打牌的手下说,“都听到了,现在干活去吧,都小心点,先别惊动卡伦。” 傅之卓这时候明白过来:“谨行就是说这件事不要告诉我?” “是啊,所以老实交代你对人家干了什么。”徐谨行刚才的语气虽然装得挺轻松正常,说是不想让傅之卓担心,但方江一长年搞侦查的,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让傅之卓知道,又好像忧虑重重的样子。 可是这没有道理,徐谨行和傅之卓两人可是至交好友,徐谨行又是个温柔体贴又不失利落果决的性格,在所有朋友里,他算是最理智的人了,能让他这样,一定有隐情! 方江摸着下巴,眼眸贼亮:“你这回过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一看就情场失利欲求不满,啧啧啧,你不会是兽性大发,朝老朋友下手了吧……”说着还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领子。 傅之卓的性向他们这些朋友很早就知道了,早年因为性向,他还和家里大闹过一场,甚至在京城那个圈子里,这都不是秘密。 傅之卓赏他一对白眼,却没有心思和他闹:“我和你一起过去。” …… 知道方江会介入,徐谨行也不着急了,接到电话说宝宝闹得有点厉害,他又雇了几个保镖守着程萧然,让陈欣蕾留下来陪着,然后自己匆匆赶了回去。 陈欣蕾是白天睡过本就打算晚上和徐谨行交班的,但经历过那样的生死搏杀瞬间,她睡眠质量可想而知,到了这会儿就困得厉害,担心程萧然醒来自己不知道,就直接挨着程萧然,在病床边沾了个边缩着睡,还将手搭在他手心里,这样稍微有个动静她就能知道。 也还好这病床大,不然她就得趴在床边睡了。 傅之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暗淡的灯光下,苍白瘦弱的青年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瘦得好像纸片人一样,眼下是浓重的青影,皮肤下就是青青的血管,憔悴得令人心惊又令人怜惜。 可是那个女人却蜷缩在他身畔,他们依偎着,睡着还不忘手拉着手,如同所有最普通又最深情的小情侣那样,没有人能够破坏他们,没有人能够插得进去,仿佛连惊扰他们都成了罪恶。 傅之卓一路上翻涌的心情好像被迎头泼了盆冰水,他僵直地站在那里,面色沉得厉害,眼眸深不见底。 方江倒是一进来就想退出去,他可不想打扰人家小情侣,他现在要找的也不是床上这位,而是徐谨行。 他退了两步拉开门,却见傅之卓一动不动:“阿卓?” 傅之卓充耳未闻。 方江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那种冷意便是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方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怕傅之卓发疯,上一回还是十几年前了,他们还都是毛头小子,自认狂起来不计后果,但多多少少都有些束缚有些考量,傅之卓却横得彻底,直接就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他们都成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