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卫已经畅想到怎么驱鞑虏立奇功了,闻言一愣:“阻止?为什么阻止?” 反应过来忙道:“王爷可能不知道那些蛮子的形势——” 他说这个话,秋果就不爱听了,眼一翻道:“我们爷就是大同人,有什么不知道的?爷什么都知道!” “哎,秋果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在外面仍旧说得热闹,朱成钧转身进了殿里。 他挥笔很快写就一封书信,封了火漆,出来递给那仪卫道:“你快马进京,把这封信交给——交给国子监的楚先生,告诉他,信中所说,由他处置。” 仪卫忽然多了一桩差事,莫名地眨巴着眼,应了下来。 ** 楚祭酒的公署很固定,每日上下衙的时间也很固定,十天后,仪卫顺利地找到了他,奉上书信。 楚祭酒离京近,对朝中消息更清楚,自成祖重病殁于北伐以后,武将们就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仗了——跟汉王那一场实在不能算,后来先帝登基,政通人和,与民生息,至今已有七八年,天下渐显盛世之象,武将们却都闲得慌,因此逮着这个机会,纷纷请战,主战声音一日胜似一日,还拿成祖最后一次北伐时未能擒获鞑靼首领,毕其功于一役说事,把皇帝说得也有点心动了起来。 这要是真乘着鞑靼病,要了它命,年底告祭太庙时,得是多大的荣光啊! 楚祭酒是纯粹的文臣,不通武事,没就此发表过意见,他看罢学生的信后,表情严肃着犹豫了片刻,就决定进宫请见。 他没能马上见到皇帝,因为太子朱英榕身体有所不适,恙倒是小恙,但是黏着皇帝不肯放,皇帝心疼儿子,便放下国事,在后宫陪了他一阵子。 听见有朝臣求见,他才站起身来出去,临走又不放心地给朱英榕掖了下被子。 “木诚。” 皇帝走后,朱英榕低低地出了声。 为了让他安静休息,别的宫人都打发出去了,只有木诚守在近旁,悄此时无声息地冒了出来,柔声道:“殿下叫奴婢何事?” “父皇仍是疼宠我的对吗?” 木诚肯定地道:“当然了,您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头放在心上,只要皇上把您放在第一位,您就什么都不用怕。” “那你说,那些话究竟是真的假的?” 木诚沉默了,过好一会,才道:“奴婢不知道。” 朱英榕重新闭上了眼,他稚嫩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你的名字没有起错,到现在,也只有你不哄骗我,至少说个不知道了。” 木诚心惊着,良久以后,听着床上朱英榕的呼吸渐沉,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来。 太子如今——也不过五岁,谁能料想得到,五岁的孩子,就已经难以哄瞒了呢。 ** 这个时候,皇帝已经看到了朱成钧的信。 问候等语不需赘叙,重点只有一句:昔连瓦剌以制鞑靼,今灭鞑靼,连何以制瓦剌? 楚祭酒在底下忍不住替学生说着话:“臣见着,似乎有理,不敢不报与皇上。但臣不懂军事,不敢多加妄言,九郎实是一片好意,他要是说错了,请皇上不要怪责——” 皇帝没有说话,对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终于沉声道:“不。是朕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虐的,将来就怎么甜回来,正文塞不下番外也补给大家,我保证我是个有良心的作者。(*  ̄3)(e ̄ *) 对了,元旦快乐!!昨天卡得我都忘了说。 第114章 楚祭酒听见这么说, 松了口气,躬身道:“皇上圣明。” 皇帝摇了摇头:“朕和泰宁侯等是当局者迷了,亏得九郎来信提醒这一声。朕倒不知道他这个年纪, 竟还精通武事?” 楚祭酒道:“似乎懂得一些,这也是托先帝的遗泽, 九郎在读书上不大有兴趣, 先帝那年召见他, 发现了这点, 以九郎的身份, 无需为科考费神,先帝仁德,便没有压着他硬学,下旨命九郎兄长在府里找了一个弓马娴熟的侍卫,另行教授他习武。因臣只教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