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爹娘,肯定得上下打点,要他出力出人情,就不能再让他出银子了。”方青梅认真道,“拿银子给他,办事方便。” 长寿听了,是这个理,便去包袱里翻银票,拿出来又觉得不甘心: “……周家那么有钱,做的事又那么对不起小姐,就该让他们出钱。” “这几个钱不算什么,这会儿,父母亲和陈凤章能平安无事才是最要紧的。”方青梅话说的掷地有声,“再说,我不能欠他的,不然将来掰扯不清楚。钱这件事上,可不能不算的清清楚楚。” 谁知刚说完就听到门口周寒说道: “你要跟谁算清楚?” 方青梅一怔。 转头看周寒似笑非笑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索性走过去大大方方把银票塞到周寒手里: “周渐梅,这是五千两。京城遍地是官,打点都得使银子,你先拿着。办陈家的事,周家出力已经够情分了,不该再花你们周家的钱。” 周寒没接,问了一句: “银子给了我,你身上还有可用的吗?” “有的,娘给我的嫁妆不少,你打点若是用得着尽管来跟我拿,”方青梅毫不藏私,把自己身家大大方方就交代了,“再说,我有什么可用钱的地方?” 说着又把银票往前递递。 周寒听了,接过银票塞进袖子: “好,那我就先收着。走吧,去西厅用晚饭。” 这院子本是王府一处别院,地方不小,比陈家的祖宅还要大不少。周寒在前头慢慢走,领着方青梅和长寿出了正屋新房,顺着连廊兜兜转转,走了一会才到吃饭的西厅。方青梅一边走一边打量: “你对这院子倒十分熟悉啊。” 这兜兜转转的大院子,不是住惯的,恐怕早迷路了。 周寒边走边道: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祖母陪我来京城看病,在这里住过几年。后来大些了,祖母和父母亲年纪大了,家里在京城这边的亲戚走动,也是我每年过来打点,都是住在这里。” 顿了顿又道: “前几年来京城书院求学,也住这里几年。” “你来京城读过书?”方青梅好奇道,“在哪个书院啊?什么时候来的?” “随便去的地方,”周寒答的含糊,“二三年前来的吧。” “那香山书院你去过吗?”方青梅一下兴致勃□□来,“陈凤章之前在明达书院和香山书院都呆过两年,我也常穿着男装跟他上山去。香山书院的吴先生是我父亲的好友,都认识我们俩,也不好意思拆穿,睁只眼闭只眼就让我混进去了——你在京城呆了一二年,京城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就那么多,咱们说不定就在哪见过呢。” 周寒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似乎不想多谈的样子。 方青梅一腔拉关系的热情被泼了冷水,也不再追问,倒是长寿在后头圆场道: “小姐,你那是天天的跑出来到处吃喝玩乐,二公子是去正经念书长学问的地方,能相提并论吗?可别说出来现眼了。” 西厅里饭菜很丰盛,只是周寒和方青梅一路劳顿乏得很,胃口都不是太好。简单吃了些,周寒叫人备下纸笔,然后屏退伺候的人,又把周平和陈方都叫了来,和方青梅一起,说起了正事。 “明日先去福王府跟老王爷问个好,还得把老夫人和父亲的书信,扬州带过来的礼物都送过去。” 周平忙掏出一份单子递给周寒道: “这个好说。大少爷早写了信来,安排下了礼单,叫我照着准备好了。二少爷你过个目。” 周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