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散客今儿倒是不少在秦春娇的小摊子上吃饭的。 那些来买豆腐的妇人,见她摊子上竟然有了千张,格外高兴,都买了不少回去。 秦春娇这豆腐摊子如今也算出名了,价格公道,味道也好,左近要买豆腐的,都往这儿来。 故而,今天秦春娇的小摊子比昨天生意兴隆,客源滚滚。 林香莲站在自家摊子上,一面招呼客人,一面瞧着对面的情形。她不明白,怎么才一夜的功夫,秦春娇就想出来要卖千张了?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和自家全然不是同一路的生意,谁也挤不着谁了。 林婶儿倒不是太在意,她只要自家能赚到钱就好,不过啐了两句:“丧门星做的豆腐,谁吃了谁倒霉!” 两家的生意都正热闹,董香儿忽然捧了一碟子糕过来。 林婶儿瞧见,快步上前,挡住她:“你不在那边张罗,来这儿干啥?!莫不是想抢我们的生意?你可省省吧,我们家的客人是绝对不会稀罕吃你家的破豆腐脑的!” 董香儿性子泼辣,哪儿把这半老徐娘的撒泼放眼里,她笑了笑:“婶子说哪儿话呢,这是大路上,又不是婶子你租下买下的铺面,你管我干啥!”说着,便绕开她,走到那群吃面的人堆儿里,扬声道:“这是我妹子新蒸的豆糕,各位老少爷们尝尝?只尝尝,不要钱。” 那些人一听不要钱,就都捏了一块,一盘子糕顷刻没了。 这糕做得极其好吃,软糯香甜,那股子淡淡的甜味,陪着咸汤倒是十分合适。 董香儿给他们试吃的糕,是切成小块的,其实就一口。这些人意犹未尽,便问道:“小嫂子,你这糕要多少钱一块?一定很贵吧?” 董香儿笑着摇头:“这是我妹子自己蒸的,一块糕就三文。” 和林家的面条比起来,这糕已经算是便宜到天上了。 那些食客虽然着魔了一样的要吃浆水面,但林家的面其实就跟稀汤一样,根本不能饱腹。要喝第二碗,一来是太贵心疼钱,二来其实也不过是个水饱,一泡尿就没了。 这些人比起一般的乡农是要有钱许多,但到底还是乡下的做派,吃饭讲究吃饱。一听说那边有便宜的糕,还这么可口,便一窝蜂的涌过去买糕了。 秦春娇的小车前头,立刻排起了长龙。 有人就说道:“这糕便宜还好吃,我要买几块带回去,给孩子和我婆娘尝尝。” 另一个说道:“这糕的品格,都够的上进城里的童记点心铺了。三文一块,真是捡了大便宜!” 还有人说:“你们不晓得,这小姑娘就是京城相府里出来的……” 秦春娇含着笑,一块块的给他们包着豆糕,董香儿在旁收钱。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林家没有预备配着吃的干粮,食客们是吃不饱的。咸汤配着微甜的面糕,是最相宜不过的。 这糕里用的是豆渣和黄面,白面放的较少,本钱也低。三文一块,其实不算便宜。但是在林家那天价面的衬托下,便宜的就跟白捡一样。 她在相府里听那些爷们读书,也学到了许多词儿,其中一个叫做避其锋芒,再有一个就是为我所用。 减了豆腐脑,因为同是汤水,多做豆腐和千张,和林家的生意不相冲,这就是避其锋芒。 而豆糕正好填补了林家没有干粮的缺,这就是为我所用。 秦春娇从小就知道了,遇上逆境,哭闹抱怨或者咒骂都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去顺应改变逆转。 林婶儿几乎气怔了,她还没明白过来咋回事,那些食客就奔到对面的摊子上去了。 林香莲满脸阴沉,看着对面的情形,将单薄的唇咬的几乎出了血。 瞧那秦春娇满脸春风的样子,她只觉的自己眼睛被扎的生疼,自己辛苦做的面,反倒给她当了陪衬,成了她卖糕点的依托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