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回来了。刘氏和秦春娇听着,都替他高兴。 秦春娇和刘氏每日照料家中牲畜和菜地,照旧磨豆腐、做点心出摊做生意。刘氏却时常有些心不在焉,常常的做着什么就停了下来,望着窗子外头院里欢实跑动的鸡群发怔。不做生意的时候,在屋里一发呆就是半天。 秦春娇心中奇怪,偶尔问起来,她也总笑笑说没什么。 过了两天,三人照旧出摊。 一切如常,人来客往,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只是刘氏总是望着那往京城方向的路出神,几次险些误了手里的事。秦春娇问起来,她也只是笑着说无事。 秦春娇心中只觉得怪异,便趁着她娘离开之时,问了董香儿。 董香儿全没将那事放在心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便说道:“还不就是两天前的一对客人,吃饭没带够银子。其中一个就说要拿金子来结账,我说这咋找的开,大娘就免了他们的饭钱。也就这么件事儿,大娘竟然还念叨着?” 秦春娇也是狐疑,看她娘的样子,也不像是惦记那饭钱,倒像是更想见那人。 她将这意思讲了出来,董香儿愣了愣,问道:“是不是大娘以前认识的人?那人大概四十来岁,脸上一道刀疤,身材高高大大的,眼光冷冷的,有点怕人。春娇,你见过这人吗?” 秦春娇想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没见过,如你说的,这人面目与常人不一样,如果见过,我不会不记得。” 董香儿附和道:“我说也是,大娘是瞧着咱们长起来的,也是处了十多年的,这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许是,有咱们之前的事儿了。” 秦春娇听着,秀丽的眉头不由轻轻蹙了起来。 这人要当真是她娘的旧相识,看娘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这里面也许有些什么故事。 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董香儿瞧着她这样子,便说道:“我寻思着,大娘自己不说,便是不想说。你也别问,免得她老人家再尴尬。” 秦春娇听着,却没有说话。 恰逢这个时候,刘氏回来了,这姊妹俩也就扎住了话头。 这日直到最后一块豆腐卖掉,那人也没有出现。 摊子上的东西已经空了,秦春娇和董香儿收拾了摊子,就要推车回去。刘氏却还停在原地,满面怅然。 秦春娇看着她娘,轻轻喊道:“娘,回去吧。” 刘氏如梦初醒,自嘲的笑了笑,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她女儿回家去了。 那块玉牌在她的怀里,靠着心口的地方放着。 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了,这人是朝廷的高官,该不是当年那个人。当年那个人,干着那么凶险的差事,只怕早已经不在了。 就算还在,也未必就是同一个人。即便是同一个人,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也未必就记得当年的事情。 回到家里,刘氏将那腰牌自怀里取了出来,捂了一上午,都温热了。 她在易家有一口小木箱,是易峋替她打的,里面放些她自己的琐碎物件儿。当下,她便把这腰牌拿块手帕包了,压在箱子底下。 刘氏刚将那腰牌塞好,秦春娇便进屋来了,正撞了个当场。 刘氏脸上莫名的红了一下,便将木箱子合上了。 秦春娇看着,问道:“娘,你在做啥?” 刘氏说了一句:“没啥。”想想觉得不好,又说道:“就是那位客人的腰牌,我给放起来了。他今儿虽没来,怕他哪天来了,找不到就不好了。” 秦春娇瞧着她娘,三十多岁的人了,眼角也有了淡淡的鱼尾纹,但那瓜子脸盘配着温润的眉眼,依然秀美。虽是被秦老二磨折了这些年,却也添上了一抹被岁月打磨后的沉静和内敛,这是青年女子所不能有的韵味儿。 秦春娇有时也在想,她娘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风华出众。 她靠着母亲在床畔坐了下来,挽着她的胳臂,将头偎依在了她肩头,轻轻问道:“娘,你是不是认识那人?跟我说说呗。” 刘氏起初没有说话,清澈的眼眸里,眸光却渐渐深远,似是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事,泽泽闪动着。 秦春娇看她不说话,撒起娇来:“娘,什么事还要瞒着女儿吗?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旧相识?我看你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刘氏回过神来,忽然一笑,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说道:“其实也没啥,那是我做姑娘时候的事了,但大概是我弄错了。”说着,便将这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刘氏本不是下河村人,而是二十里外山里刺桐村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