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存方式而已,我如果对自己不够狠,她们怎么会知道怕?” 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还要等着谁来为我庇阴? 钟邵奇沉默半晌。 末了,一张对折的白纸,忽而递到了她面前。 “……打开看看吧,”他说,“虽然你应该早就看过了。” 陈昭不明所以。 却还是为了避免尴尬,听话地接过,打开。 上头白纸黑字,是一张“2003级耀中毕业生调查表”。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上一次她看到这张表的时候,应当是九年前,在每个女孩最最光鲜的十八岁,她收到的毕业礼物,就是这么一张,确认钟邵奇返港离沪的“通知书”。 她愣了愣。 而钟邵奇轻声说:“我当时让人告诉你,把这张纸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三遍、你有没有认真地看?” 陈昭:“……?” 或许是一瞬间读懂了她茫然的表情。 他索性将表掉了个个儿,翻到背面,纤细手指,指着那一行斑斑点点的墨迹。 陈昭低头一看,一行【...-..---...-.-.-----..-】。 如果不仔细看,或许会以为只是墨渍泛开的余印。 “没注意过?” 她抿唇,轻咳两声,心虚地摇了摇头。 果然。 他高估了陈昭的理解能力。 钟邵奇捏了捏眉心,“……那时候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不管我写什么,都很容易被发现。” 为了掩盖过去,他选择了用摩斯密码的方式,忽略掉分隔符,尽量自然地,为她留下了最后的话。 虽然,似乎最终还是没能传递到,但是现在,或许也没有……迟到太久。 轻轻从她手中拿过那张纸,钟邵奇复又从两座之间的储物盒里,拿出一支钢笔,飞也似地在那一行墨渍上,画下七个分隔符。 【../.-../---/...-/./-.--/---/..-】 陈昭低头看了好半晌,还是不懂。 事实上,迷迷糊糊的记忆里,倒是还记着,这东西他曾经教过给自己,但年岁久远—— 她侧过脸看他。 依旧还是多年前那种茫然的心绪,却不经意间,看清他在这时刻,微微烧红的耳根。 “滴代表一点,答代表一横,一点一横,排列组合成字母,这里是八个字母。” 那一行字符拆开,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十八岁的他,对曾经深深喜欢过的女孩,最后的挽留和回应。 是十八岁的他,羞怯着无从表达,说不出口的那句话。 他叹息一声。 忽而回身,定定看她:“……陈小姐,我锺意你。” 不是十七岁的陈昭同学,不是后来刻意生疏的工作关系,他与她,此刻坐在平等的位置,用一切世俗男女,普通的称呼,他称她一句“陈小姐”。 “我并不太懂,这世界上的好梦难圆,通常要多少关卡。我只是想要问你——” 陈小姐。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再这样孤立无援,不想你逞强,不想你……以后不在我身边。 如果我,愿意让你越飞越高,看见广阔蓝天,而无论我走多远,也一直等候你停留的时刻。 “陈小姐,”他摩挲着那纸页,轻而又轻的声音,排演过无数遍的措辞,到最后,不过一句,“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第22章 安定片的药效来得……相当准时。 钟邵奇看着眼前靠着椅背,两眼皮上下打架、满脸迷迷糊糊的陈昭,有些恍惚,思忖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却到底是叹息一声,伸手揽住她脖子,把被压住的西装掉了个个儿,盖住她还有些没干透的上衣,想了想,又把后座上的备用西装也拆开,虽然滑稽,好歹两件比较保暖。 做完这一切,他伸手,拨开她颊边乱发,颇有些无奈苦笑的意味,说了句:“陈昭,你怎么每次都睡得这么及时?” 当然没人接话。 她呼吸绵长,在“陌生人”的车上,在“陌生人”的身边,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 仿佛做了很长很长一个大梦。 陈昭一个小鸡啄米,没控制住昏昏欲睡,顺势这么往下一栽,险些撞到—— 耀中天台上,那张特意摆来供她学习,准确来说,供钟绍齐教她学习的课桌。 好在一旁飞快在课本上划着重点的钟同学,似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及时单手伸出,堪堪托住她下巴,这才止住动作,让她保住了自己那漂亮的瓜子脸轮廓。 他没说话,习以为常地收回手,继续划重点。 留着陈昭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