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带刀的骂完了,不忘喝一口人家带过来的热美式。 ……别说礼服搞砸了,就连咖啡也都透心凉。 她在心里叹口气,所以说,现在年轻的小孩,时间观念差到这地步,要不是这位tina小姐顶头上有靠山,这种连咖啡都能晾凉的新人,实在是在糟践她这几年好不容易揽到手里的资源。 tina紧张兮兮地站在原地,双手合十,不住道歉:“昭姐,sorry啊,我记错了流、程,下次不会了,那我现在应该——” “现在,联系你买咖啡的店,把礼服要回来,”陈昭揉了揉眉心,把喝了两口、却再难下嘴的咖啡放回化妆台上,“还有,亲爱的,下次买咖啡让人送外卖就好了,你是来给洛一珩做造型,不是来给他做助理的,ok?” tina皱了皱鼻子。 “别这幅表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昭一边回身拎包,再扭头,也不忘做做样子,拍拍人肩膀,“医院的预约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你记得好好做事,别掉链子……” 话音一顿,不知想到什么,陈昭又蓦地唇角勾起,附在tina耳边,压低声音。 “当然,如果你哥愿意提高两成赞助费,随便掉,我年纪大了,最有时间给你们这群小年轻收拾烂摊子。” “……?” “走了。” 五分钟后,被热情的粉丝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会场外。 陈昭不知从哪里随手抄来一顶鸭舌帽,帽檐压低,脚步匆匆,硬是在一大堆粉丝里杀出条血路,在震耳欲聋的应援声里,艰难地“保有全尸”,安全离开。 手机从刚刚开始就震动个不停。 她也不接,只举目四望,不一会儿,嘴角抽搐,视线也跟着停住。 其实根本无需细找,大马路边,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堪堪靠边停住,从她的方向看,只能看到一个骨节浑圆的白净手肘搭上车窗,不时抖抖—— 高跟鞋踏在地上,“噔噔噔”一阵响,由远及近。 很快,副驾驶座一旁,纤细的手指在微微凸起的金色按钮上一摁,车门应声而开。 在宋致宁反应过来之前。 陈昭把包一扔,从容落座,一边系上安全带,不忘撂下一句先声夺人的:“时间刚刚好,走吧。” “……” 宋致宁侧过头,瞥她一眼。 末了,没好气地轻嗤一声,却也没再多话,收回不安分荡上方向盘的竹竿长腿,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他咬牙切齿:“滴滴司机54238竭诚为您服务。” 她一本正经:“宋少,愿赌服输啊,你这态度可有待——” 没说完,后背推力一震。 陈昭脸色一变,赶紧扒拉住窗边的扶手,下一秒,跑车点火,起步,换挡。 宋少一副“不把你坐吐不罢休”的果决姿态,油门一踩,风驰电掣、疾驰而去。 = 这“愿赌服输”说来话长,倒也简单。 打从四年前,陈昭被洛一珩正式带入行,又先后创立venus和小规模艺人经纪团队以后,每年开春,基本上都能雷打不动蹭了洛一珩和宋致宁的面子,在宋家的春季晚宴露个面,认识认识圈中新贵,开拓一下略显可怜巴巴的人脉。 正巧,洛一珩和宋致宁两个天生不对盘,晚宴结束,总要开个赌局互相羞辱一番,来开始新的互为死对头的一年。 结果这位宋三少连输三年过后,终于荣幸地、在今年继续以压倒性的劣势,输给意外代表洛一珩出赛的陈昭。 她好心不刁难,只不过是让他给当次专职司机,搭个顺风车,结果—— 到是到了,到地儿的时间还比预计短了十五分钟。 唯一的副作用,是她抱着养老院门口的垃圾桶,惨无人色地干呕了半小时。 陈昭:“……” 这个天杀的宋致宁,活该每年开春一赌都做冤大头——呕! 她是不舒服了。 但一见她示弱,宋致宁的心情就格外好。 好到停完车,还不忘途径她身边吹个口哨,一手递包,一手递纸,满脸不掩幸灾乐祸的“怜惜”。 “行了行了,你好歹也当过我两个月的秘书,我的作风还不了解?别耽误时间,快进去。” “……” 陈昭挎着包,头也不回地进了门,下定决心跟这个不长记性的冤大头划清界限。 这人倒还不死心地在背后冲她吹个口哨:“陈大师,我可在这等你啊,别浪费我宝贵时间。” 她翻个白眼,不理睬。 ——“您好,是陈小姐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