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他,她跳下马车,跑到他近前,扯住他的衣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去问问江炤宁而已……” 顾鸿飞停下脚步,笑笑地看住她,“你倒是看得起我,竟将我跟江四小姐放在一起胡言乱语。你也不想想,我怎么敢惦记她?我有几个脑袋够燕王砍的?” 周静珊嗫嚅道:“我……燕王不是早就不要她了么?她现在顶着灾星、好赌的名声,一身铜臭气,我可不就胡思乱想吃飞醋了……说到底,她样貌太出众了,哪个女子不怕意中人被她的美色迷惑?” 顾鸿飞怒极反笑,用最后一点儿耐心问道:“告诉我,谁跟你胡说八道的?他可是险些害死我。” “是长山。我不放心你,时不时就问问他,你每日都做了些什么。”周静珊轻轻摇着他的手臂,“都是我不好,我再不会这样了……” 顾鸿飞却甩脱了她的手,打声呼哨,等着坐骑找过来。 周静珊慌了,“你这是做什么?” 顾鸿飞冷声道:“做什么?我剁了他!” ** 后园,暖阁。守在外面的并非炤宁的心腹,而是师庭逸的侍卫。 炤宁走进门来,穿着桃红撒花袄、柳绿色薄棉裙,显得清新明艳。 坐在太师椅上的师庭逸笑微微地看着她。 “这样穿好不好看?”炤宁走到他面前,展开双臂,低头打量着,“针线房刚给我做好的。” “好看。”师庭逸握住她微凉的手,“手炉不合心意?怎么不用?” “这不是急着来见你么?忘了。”炤宁笑道,“一来就反客为主,把丫鬟全部打发了出去,有什么要紧的话跟我说?” 师庭逸拍拍身侧的椅子,让她落座,“今日父皇召见庆国公,连申斥的话都懒得说,只命他思过一年,罚俸三年。至于陆宇,已带伤离京。” 炤宁颔首,心念转动。几句话之后,不由分说地予以惩戒——皇帝对庆国公父子两个的态度都是这样,分明是有意给江府体面。既是这样,可以逐步将庆国公的罪行披露出来了。时机已到。 师庭逸又道:“我临时改了主意,今晚我们去状元楼,我宴请晋王,你宴请晋王妃,如何?” “好啊。”炤宁爽快点头,“只是,为何改了主意?” 师庭逸反问:“待到见了晋王妃,你打算如何行事?” “只是见一面,留心观察她言行有无矛盾之处。”炤宁真正的打算其实很简单:见到晋王妃之后,如果感觉能告诉她一些事,便能事半功倍;若是不能也无所谓,再投其所好或是找她软肋即可。 “我今日午后就命人去晋王府递了帖子,只能如此,不然不合礼数。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思忖如何应对。”师庭逸凝视着她,“你昨晚与我说过,一些事情上,那人似是能料定你如何行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反其道而行之?” “聪明。”师庭逸笑着颔首,“试试?横竖掖着藏着也没什么意思,出其不意的话,兴许就能打草惊蛇。” 炤宁慢慢地点了点头,“嗯,那我可得好好儿想想,最好是能把晋王妃吓唬住。” 师庭逸不由笑了,这才问起周静珊的事,“今日倒是奇了,你竟没当场发脾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