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会了一声大宫女后,谢凉萤便回到了东苑。 和安在前头招呼客人累了,正在后边的碧纱橱中休息。她见到谢凉萤过来之后,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西苑那边怎么样?老王妃没叫你难做吧?她是越活越回去了,越老越像小孩子。” 介于身份所碍,谢凉萤是不敢坐在和安边上的。她挑了和安罗汉塌前的一张小杌子坐下,道:“我倒觉着老王妃这样挺好的,有什么都说出来,心里就不容易担着事儿。人要是没了心事,自然身体康健。” 和安往手下塞了个隐囊,让自己能躺地舒服些,“她与曹夫人许久不见了,这次听说冯相回京述职她也一道跟着来,早就惦念着要见一见了。只是他们前日刚到,怕是没什么空,就没私底下见。我也是昨日知道他们回来匆忙间下的帖子,没想到他俩还真给我面子,抽着空过来了。” 谢凉萤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席间圣上也过来了,我看老王妃和曹夫人对圣上丝毫不闪避的样子,他们很熟吗?” 和安微有诧意,“皇兄也过去那边了?”又道,“他们也是许久不曾一道聚聚了吧。” 她看着谢凉萤好奇的眼神,便替她解了心中的疑惑,“老王妃年轻的时候在母后身边做过女官,曹夫人是皇兄与我的奶嬷嬷的女儿,咱们几个打小就在一起。尤其是曹夫人和老王妃,彼此性子契合,后来竟还成了忘年交。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冯相又被派去了陪都,这才多年不曾相聚。今日见到了难免要说上许多话。” 说着,和安也来了精神,“哎,不如我也过去算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还没等谢凉萤说话,外头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公子就跑了进来,“娘,舅舅在那儿看了不过半柱香功夫就回来了,都没轮到我好好表现呢。倒是叫薛简那小子又出了次风头。”跑进来一看,里头竟有个不认识的外人,登时就有些脸红,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和安掩嘴笑道:“平日里不拘小节,今儿个算是叫人知道你那如玉公子哥儿的底下是什么稻草芯子了吧。” 谢凉萤也微微低了头浅笑,心里倒是有些遗憾没能看到薛简在马场那儿的风采。 这公子就是和安的小儿子杨星泽。他把身影藏到外头的门后头,隔着门同里面说话,“我哪里有什么稻草,明明就是娘的绣花线儿。” 和安生杨星泽的时候年纪不小了,如今几个儿女都已成家,对这个还留在自己身边的幺子心里也格外疼爱一些。她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马场上的人都回来了?” “回来了呢,我还被冯相给逮着好一顿说。他说我这身板看着就控不住马,还骑射呢,别让马把我甩下来就不错了。”杨星泽抓住机会拼命向和安抱怨,“娘,你看冯相,难得见我一次还不说点好听话来夸夸我,亏得他还做过我先生呢。” 和安在嬷嬷的服侍下起身,“就因为做过你先生才这么说你。你那性子他会不知道?只叫人稍稍一夸就能尾巴翘天上去。”她转头对谢凉萤道,“咱们一道去前头吧,把人都聚到海棠苑里头。隔着那么大一个园子,男女大防也不消那般留意,用不着用帐子围起来。彼此还能听见音儿。” 谢凉萤替嬷嬷搀着和安,“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没了帷帐,她和薛简就不用避着人见面了。今日薛简来的匆忙,她还没好好看看他呢。最近他一直忙着政事,两个人也没怎么见面,也不知道薛简胖了点还是瘦了点。 赵雨桐她们是大宫女通知过来的。刚一到就看见谢凉萤搀着和安出来,不由得暗里骂一句“马屁精”。 和安道:“横竖离开宴还有些时候,不如就来作诗吧,以海棠为题。” 老王妃一撇嘴,拉着曹夫人道:“我可做不来这个,咱们去园子里看看。和安可是年年挑了各式海棠过来种着,好些儿还是跟圣上讨来的,你在陪都必是见不着的。今儿咱们就好好看看,等你回了陪都就能风光一把,和人家说道说道了。” 曹夫人笑地倒在了老王妃的怀里,“哎哟我的老姐姐,现在哪里还有人兴这些个。我告诉你啊,南边儿的陪都那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什么也有什么。好些个东西我在京城听都没听过,还是那些出海了的商贾特地来孝敬才知道的。” 两人撇下众人相携去了园子。 其他人就没那么大的脸面了,一个个硬着头皮上。个中也不乏想借此机会博个才名的。 谢凉萤不用参与,乐得轻松。她已经不若前世那样怕和安了,陪在她的身边与她说话。 大宫女此时过来禀道:“谢五小姐方才吩咐的已经做好了,是等会儿宴席上还是现在上?” 和安好奇道:“你吩咐了什么?” 谢凉萤笑道:“不过是方才听老王妃说自己多年不曾回故乡,颇是想念蜀中饭菜。但蜀菜太辣,岐阳王妃不许她吃。我便想了别的法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