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那种地方,是非太多,她一个侧妃,本就不该常去,之前是为了照顾敬贵妃不得已,现在皇后已被夺了权,敬贵妃一好,作为位份最高的妃嫔,理所当然要去料理六宫,也无暇他顾,而褚雪就安心在王府后院里待着了。 诺大的王府里只有她一个女眷,这还是自嫁给宋琛后头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这让她既新鲜又舒服。宋琛当然很忙,但她也可以在前院清净的时候,去他的书房,为他送一碗消暑甜汤,递一盘凉爽的瓜果,为他捶捶背捏捏肩,等他歇息过一两刻钟后再告辞而出,回自己的院子。这是在人多眼杂的燕州,她从来不会做的事。 然后,再等晚饭上桌时,在门口候着他归来,两人携手坐到饭桌旁,一起吃饭。 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正是这样平淡而宁静的日子么,这次回京,终于让她体会了一回也许一生都不会再有的独占他的滋味。 这日,她亲自做了碗百合绿豆甜汤,只放了一点冰糖,刚好盖过了绿豆的涩,尝起来很是不错,放凉后用冰镇好,待吃过午饭,她就亲自送去了宋琛的书房。 宋琛自早上接到一封由凉州而来的密信后,就一直在与人商议要事,忙到现在才刚用过午饭,这会眼见端着甜汤的她过来,紧绷了一上午的神色终于和缓了些。 趁着他喝汤的功夫,她轻轻替他捏了捏肩,她的手温柔又不失力道,捏的人很舒服,他享受了一会,怕她累着,便拉过那双小柔手,将人抱到腿上。 “这几天忙,冷落你了。” 他看着怀中的美人,用指背抚了抚她的脸。 “王爷忙您的就好,不必担心妾身。”她温柔笑笑。 “好。”他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承诺道:“等过去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 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弯的深深。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忽然有些心动,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你留下,等会陪我歇完晌再走?” 她一下警惕起来。 最近事情多心思重,他已经好几晚都没碰她了,眼下这样的姿势其实是很容易走火的,若是晚上也就算了,但这大白天的,还是在书房…… 她立刻挣扎要起身,却又被他牢牢箍住。 眼看着大手已经滑进了衣襟,她脸涨得通红,低声道:“王爷,这是书房……等晚上好不好……” “才几天没碰,怎么好像长大了一些?”他并不理会她的劝哄,反而故作挑逗,声音也随之沙哑起来。 她太熟悉他了,知道挣扎只是徒劳,正打算闭上眼受了,却听见门外的通传声。 “王爷,有客到访。” 他的手停,她也赶忙起身。 正值午休时间,通常不会有人造访,但凡挑这个时辰来的,基本都有要事,她明白这些,理了理仪容,对他说:“王爷既有要事,妾身先回去了。” 这几天形势微妙,宋琛知道这是最关键的当口,不能有丝毫懈怠,便点了点头,由她回去。 等听到来见他的是谁,宋琛心内一喜。 来人正是秦穆父子。 此次回京,历经几次风波后,朝中倒向他的人已是多数,但大部分为文官。虽说朝廷已有多年不打仗,父皇也收回了兵权,但若日后登基,武将们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甚至可以称得上至关重要的。 他自己手中当然有兵权,但那是在燕州,现在京中,他只有妻兄许冀林一员武将,现在秦穆来见他,必是有归顺之意,如此一来,他就又多一名可用的武将了。 秦穆是谁?他的秦家军曾与昔日的岳家军一道为朝廷踏平北疆,令那些蛮族多年再不敢进犯,才换来大齐江山这些年来的太平盛世。 若说许冀林因为平息南疆战乱有功被加封平南侯,秦穆其实也可以被封平北候的,但因他与昔日的岳澜交往过密,碍着岳澜那根哽在喉咙的刺,建和帝才始终没有对他加封,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将军威名。 作为战功赫赫,令北疆蛮族闻风丧胆的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见他主动向谁示好过,他在朝中一向中立,因而现在能得到他,实属不易。 更何况还有他的儿子秦远。 秦远本身就是个人才,何况还在京卫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