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色越发的阴沉,眉眼不复往日温和。 见礼后,李文儿先是娇声跟卫贵妃赔罪,话里话外都是说她昨夜累得极了,这才睡的太沉,今早起的晚了。 新婚小夫妻为什么夜里会那么疲累,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卫贵妃当即露出笑容,好像已经看到白胖的大孙子在向她招手。 其他人面色却不太好,神色间闪过一丝尴尬,就算是新婚,也没必要拿这种事往外说啊,实在有些失了王妃的身份。 安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嫁给祁叹这么久,祁叹都没有碰过她,可祁叹刚把李文儿娶进门,便进了李文儿的房,等到李文儿生了嫡长子,她更加没办法在越王府立足了,可如今朱香蓉不在了,她没了出主意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文儿说这话一是为了让卫贵妃放心,二就是为了刺激安瑶,见她变了脸色,当即笑得更加灿烂。 祁叹和李文儿跪下给卫贵妃敬茶,卫贵妃笑眯眯的给了两人红包,又送了李文儿一串珍珠项链和几件首饰,说了一些吉祥话,叮嘱了一些夫妻之道。 这是当初的安瑶根本没有的待遇,可见这个儿媳妇她终于满意了。 安婳作为长嫂,把准备好的翡翠镯送了出去。 李文儿盈盈笑着接过翡翠镯,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手一滑翡翠镯摔在地上,翡翠镯霎时碎成了几块,发出一声声脆响。 众人听到声响,全都看了过来,眼神在安婳和李文儿之间轻扫。 祁叹眉头皱起,抬起头下意识就想骂李文儿,却被卫贵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卫贵妃事不关己的低头喝了一口茶,丝毫没有训斥李文儿的意思。 “皇嫂,你看我身子疲惫,手也没了力气,实在是不好意思,白费了你的心意,皇嫂不要生气才好。”李文儿毫无诚意的道了一声。 安婳面色不变,看着她悠悠一笑,“我自是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云裳香闺最近新请了一位师傅,雕工了得,所以我特意让他在这翡翠镯的内侧上雕了一对比翼鸳鸯,并且送去月老庙供奉了多日,就是诚心想祝皇弟与弟妹恩爱永长,如今这翡翠镯弟妹刚碰到就摔碎了,实在是有点不太吉利……不过没有关系,皇弟与弟妹夫妻恩爱,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翡翠镯内雕了比翼鸳鸯是真,月老庙供奉却是假的。 李文儿面色一白,低头看向地上的翡翠镯,翡翠镯如今碎成几段,内侧露了出来,翡翠质地通透,上面隐隐雕刻着的一对鸳鸯,一目可见。 李文儿面色僵了僵,勉强笑了一下,声音发虚的道:“一对鸳鸯而已,自、自然做不得准的。” 她才新婚,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如此触霉头的事,她心里哪能舒坦。 “那皇嫂便放心了。”安婳浅浅一笑,低头喝茶。 李文儿神色不佳的到其他嫔妃那里接受新婚礼物。 众人吵吵嚷嚷的恭贺打趣着一对新人,安婳却将目光落到屋外枝头的雀鸟身上,雀鸟叫声清脆,比这屋内虚伪的声音好听得多,于是安婳便找了个理由走了出去。 她左拐右拐的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这里多年无人居住,院子里种着一棵参天的古树,偶而有人前来打扫,安婳小时候经常和祁禹来这里玩,所以她才知道此处。 古树树枝繁茂,鸟儿在上面叽叽喳喳,配着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最动听的丝竹之月。 不似屋中吵杂,安婳的耳边清静了不少,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广袖薄裙,如今正直盛夏,唯有树下庇荫清凉,她轻轻闭着眼睛,感受这夏日难得的清凉,燥热的风吹起她轻薄的裙角,远远看去仿佛一只待飞的黄鹂。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而有力,越走越近,安婳睁开眼眸,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隔着一小段距离,祁叹不远不近的停步看着她,眸底有一丝暗沉。 安婳秀眉轻轻皱起,神情微愕,这里偏僻,祁叹来此绝非巧合,定是一路在她身后跟着来的,安婳不由暗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路行来竟然都没有发现,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欲拉开与祁叹距离。 祁叹神色一暗,眸间闪过一丝怒意,他上前一步攥紧安婳的手腕,不容拒绝的将她推进这院子里的一间屋里。 这间屋子似乎是用来放杂物的,屋内很乱,角落里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水缸,案架上放着许多杂物。 安婳心头猛跳,强自镇定下来,抿着唇,将手腕从祁叹的手里抽了出来,声音发冷的道:“皇弟这是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