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镜匣。 “这东西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他说,“只要有这个东西在,翁拂就不能探查到这里的情况,我给你们解开禁制,你们想办法逃吧。” 这个密道被施加了隔绝飞行遁法的阵法,但,都是修士,只要摆脱了禁制的束缚、不被查探到行踪,无论是强行掘开一条峰内的路,还是用上什么土遁术、水遁术,总能逃走的吧? “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帮你们到这一步。”陈缘深轻声说,“小心点,用力跑,别被抓回来了。” 少年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以前你没有……” 为什么以前陈缘深没这么做? 陈缘深笑了起来,好像很荒唐。 “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会有另一个人过来。”他说,“那还是我自己来吧,她帮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少年没懂,可他听出了陈缘深似乎早就有办法解救他们,却一直拖延着不愿意,直到现在才不得不行动。 不知怎么的,明明先前也觉得陈先生是不得已,可这一刻,少年心底却浮现出一种本能的怨恨来。 如果能救他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 这一抹厌恨在目光里显露无疑。 陈缘深张了张口,又闭上。 “走吧。”他若无其事地说,好像没看出少年忽然浮现的怨恨,“我必须留在这里,用灵力催动这个镜匣,才能掩盖翁拂的探查,我给你们断后,你们走吧。” 少年又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陈缘深站在那里,他催动着灵力,一处处走过,找到每一个药人,有些人已经种下了两朵七夜白,随时都会开花,死期将至,可是即使是这样,当他们听说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再死灰般的眼睛也闪现出光彩。 哪怕只是出去一天、一个时辰、一个呼吸,也不算徒劳无功。 有人出去的时候给了陈缘深一巴掌——真的很奇怪,在这些人得知他们能出去之前,对他其实是很温和的。可偏偏是在他要救他们出去的时候,厌恨重新出现了。 是他应得的。 那些信任、依赖,才是不属于他、被他无疑窃取的东西。 陈缘深托着镜匣站在那里。 他半边脸有点发肿,可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很认真地望着掌心。 那是一个崭新的镜匣。 新得仿佛刚刚被锻造出来还不超过半个月。 一阵剧烈的痛楚忽然从他心口迸发,一瞬间便夺走他所有的力气,陈缘深构不成一点挣扎地摔倒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着,满地打滚,镜匣从他手里掉落,“啪”地摔得粉碎。 * 为什么蓬山十八阁,剑阁永远是第一阁? 这浩浩神州有那么多修士,又凭什么让剑修称最强? 从前翁拂和卢玄晟心里没有答案,可当沉冷的剑锋势沉如岳,剑开云生,这答案好像忽然便浮出了水面。 “你也是蓬山弟子吧?”卢玄晟沉着脸问,“这蓬山剑法的痕迹是抹不掉的,可我从未听说过蓬山有你这样一个剑修。” 卢玄晟十几岁便在神州挑战各路强者,常常是傲气狂放,谁也不放在眼里,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会遇到这样一个剑修,即使他和手持上代山鬼元灵的翁拂联手,竟也不落下风。 这……就算是蓬山掌教亲至,也未必能做到吧? 虽然卢玄晟一向极度敬重宁听澜,可也清楚宁听澜这些年忙于蓬山事务,再加上年纪也渐向迟暮,实力并未有多少精进。 话又说回来,即使宁听澜多年毫无存进,也是神州当之无愧的绝代高手。 否则,卢玄晟这样的脾气,又怎么会尊崇他? “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卢玄晟在交手间隙打量着曲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