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一次没落地全报告给爹。”他眼中暗盛戏谑,狐狸一样阴险。 我忍不住粗声道:“钟辰,你别太过分!” 哥哥不屑地哼了一声。 从小到大,每当我大声吼他的时候,他总是这副反应,骄傲地表达一个意思:我还真懒得跟你过分。 每一次,都弄得我很挫败。 哥哥揽着我走进家门,我隐隐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但似乎没有什么比哥哥回家更重要。 直到晚饭时,迢儿灰头土脸地回来,我才想起忘了什么。 见她一身狼狈,我露出十分恳切的笑容,“迢儿你去哪儿贪玩了,瞧这一身土。” 迢儿回我的幽怨眼神中,多少有点没有得遇明主的郁闷。 晚饭过后,哥哥把我叫到花园,看上去满腹心事。 边关战事正吃紧,他此时回来,也只我有这天大的面子。 妹妹嫁人本是喜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钟辰,伴着金戈铁马这么多年,他的面皮丝毫不见粗糙,还是那么细腻俊朗。 我常常奇怪,凭哥哥的文采品相,怎么就没个敌国的公主一见倾心死活要嫁给他,那样百年稳固河山就唾手可得。 哥哥说这太不靠谱。我却没告诉他,娘亲常常从夜梦中惊醒,就怕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战场,她连尸骨都收不回来。 那一晚,钟辰对我说了很多,我们兄妹俩已许久不曾这般谈过心事。说到最后,他认真地看着我道:“若是你不愿意,我立刻去宫里退婚。” 哥哥的话锋同他在战场上一样强硬不疑,盯着他眼里的星辰,有那么一刹,我很想点头说好,然后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躲进他怀里撒娇。 只可惜我已长大,许多事情,即使哥哥肯拼了性命护我,我也不能再任性自私。 入宫之事,实已没有半分退路了。 回房时,迢儿刚备好一桶洗澡水。 我缩在热气弥漫的水里,很长时间没说话,迢儿也不说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起身子,唤她一声,注视她的眼睛。 迢儿的杏核眼灵动漂亮,总有一层淡淡光晕包裹,似喜似嗔。小时候我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携伴上街时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姐妹。 她只是倒霉有一个赌鬼父亲,但被卖到我们家又似乎没什么不好,我一直拿她当亲人看待。 所以我不舍得她跟着我探这场龙潭虎穴。 “进宫是势在必行,我担心的只有一件,就是你如何安处。我本想带你入宫,但你不趟这趟浑水也好。”我散漫地呵着气,等她的反应。 “我自然是跟着小姐。”迢儿柔柔地笑了,不甚辩驳。她知道若她不允,我撇不下她。 我刚要叹气,又听她说:“我担心的也只有一件——小姐,你真的不顾自己,要去做政治联姻的棋子?” 我苦笑不语。我当然明了,古今历史,皇帝和将门之女联姻,没有几个女子有好下场。 只因兵权大于皇权,皇家要保江河安稳,将军要避震主之嫌,从一开始就是一桩生意,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既是如此,我保证不赔本便是。 七日后我踏上大红花轿,拜别母亲兄长,十里长街大放鞭炮,此起彼落。 坐在轿中的我耳听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