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问己:“钟了, 我心如此,到底要怎样与你解释明白……” “皇上与臣妾并无误会, 皇上也没有做错什么,何需解释?” 我说不出的疲惫,不愿再多纠缠,索性一次将话说明白:“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 我纵使再不愿,心里也替皇上高兴。我不曾怪什么,亦无心结,说到底,不过是从前有些事情自以为容得下,如今却发现……” 却发现,半分都容不下。 “但这些,终究与你无干。” “与我无干?”司徒鄞苦笑两声,跟着断续地咳起来。 我不忍听他的嗽声,欲径自离去,司徒鄞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声线嘶哑:“不曾怪我,也就无从原谅,没有心结,实则已是死结。你从来心淡,如此,是想与我划清界线了? “——那么,我们从前种种,全不作数了吗?” 他的眸子被阴影掩住,情绪莫辨,只有手心凉得叫人心慌。 我不想再因他的乞怜而心软,拂掉他的手,平静道:“皇上是天子,不需如此委曲求全,臣妾是皇后,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先行告退。” 司徒鄞没有拦,根本是身子都未动一下。凉薄的语声却如影随形追进耳中: “如果我不做这一国之主,钟了,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夜色茫茫,风凉透骨,我只当是一句疯话,至终未曾回头。 蒙头睡了几日,容宸宫闭门谢客,任谁都不见。等到这日睁眼,我迷望窗明如素,恍惚似已过去漫长一世。 殿外又下了新雪,白茫茫大地如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静伫,净得没有一丝杂念。 迢儿扶着我,一步慢似一步地走出殿外,“小姐已经没白没黑睡了三日,再不下地走走,怕是要闷出病了。” 确实睡太久了,两腿发软无力,我倚着迢儿问:“今日是二十三了?” “是啊,再过七天就是除夕了。”迢儿眼色温柔,安慰我道:“过了年,一切都会好的。” 我拍拍她的肩,抬指遮住云脚金光,恹恹问道:“这几日有谁来访么?” “后宫的妃嫔小主有来问安的,都被我打发了;皇上差人问过几回,我都按小姐的吩咐拦回了;倒是前个儿湘妃娘娘急匆匆过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非得要见您……” “如素?”我皱眉,“有什么急事吗?” “我问了,湘妃娘娘不说什么事,只是嚷着要见您的面儿,依小姐吩咐,没敢让她进来。娘娘定定站了一会子,便回去了。” 迢儿回忆着那日情形,“只是,从没见过湘妃娘娘那么生气的样子呢,想来还有些怕人……诶,小姐你看,这不是来了么!” 我顺目看去,只见如素身着淡山烟的外氅,一改住日孱弱气象,脚下生风进了宫门。 及至面前,未待寒喧,一个巴掌结实地打在我脸上。 我脑子空白,始见如素一脸怒色。 “姐姐这是怎么了……”左脸颊麻辣辣地疼,我被打得没脾气,只是不解原委。 迢儿倒是急了,竖着眉毛喊了句什么。 如素盯着我冷笑:“你怎么不躲着了?” “那日怠慢了姐姐,是我不好,姐姐……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呵,我能出什么事!我也当不起你的姐姐!” 如素向来温婉,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让人陌生。“钟了,你是不是真的冷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