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连别人的死活都不顾了?” 她这副形状,十有八九是与司徒鄞有关,我心里突突跳了几下,强自镇定问:“说清楚,谁死谁活了?” 如素眸色一冷,作势又要扬手。 迢儿挡在面前,如素的手掌却未落下,在半空停滞一刻,无力垂了下去。 她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我,勾起的嘴角嘲弄恣肆。 “谁死谁活?问得真妙。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罚跪德政祠第二日,皇上喝了整整一壶竹叶青!” 我不明就里,“那又怎么了?” “你!”如素脸色顿时煞白:“你何曾见他沾过一滴酒!他那样的身子,酒于他就是毒/药!你是真的铁石心肠,真要折磨死他才算甘心?” 我在连声诘问之下头皮发麻,“他怎样了?” 如素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你若还有心,就去看看他。” 她通红的眼睛似要滴血,我的眼睛也酸了,蒙头睡上千年又如何,只这一声质问,便瞬间打回原形。 “姐姐,你心中挂念他,却不明白我的苦处么……” “你的苦处和他的比起来,屁都不算。”大抵被气极了,如素反而平静下来,平静得反常,平静得寒人。 她仿佛不再是那个惊鸿照影,闲愁千种的娟静女子,而变成一把戳人心窝的刀。 “你什么都不懂,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素颇为凄凉地笑了一声,“早知他为你命都舍得,我这些年又是何苦……” 话断疾走,削薄背影死水般绝望。 这是怎么了?我怔怔拉过迢儿的手,“这几日皇上可有什么不好?” 迢儿茫然摇头,“并没听说皇上病了,否则宫中早就乱作一团了,哪会这么消停。湘妃娘娘也太危言耸听了,凭什么就打人……脸都肿起来了,我拿药膏给小姐敷上吧。” 我默然摇头。 也好,长久以来眼见我独受恩宠,她这一下子也是憋了许久吧。 不过眼下,我与她都成了过眼烟云,再没什么怨妒可言。 “小姐,您不去看看皇上?” 我沉默小许,避过这句话,问起另一件事:“阮氏的事怎么样了?” “哦……正想跟小姐说这事儿呢,刚才被湘娘娘一闹,险些忘了。皇上手段雷厉,事后第二天就查清楚了——小姐猜猜是谁?” “明贵人。” 迢儿瞪大眼睛,“您这两天真的在睡觉吗!” “我猜的。真的是她?”我揉着太阳穴,觉得脑中一团浆糊。 “是。小姐道她是如何在御膳中动的手脚?” 听迢儿说才知道,原来明贵人买通了阮氏身边的一个嬷嬷,给了她一包红花的药粉,告诉等容宸宫送来食膳便下进去。 哪知这老妪年老昏聩,又兼心虚,竟把药错下进红豆羹里。也幸好阮贵人所食不多,才有惊无险保住了龙裔。 太后为安抚阮氏,下旨封她为瑾贵人,待诞下龙子,便晋为嫔位。 瑾为美玉,总有美玉受人眷顾。我抬指捏上眉心,“明贵人怎么处置了?” “皇上念着她家族显赫,只免了名位俸禄,赶去冠阑轩,不许人伺候,叫她自生自灭。” 我心下唏嘘,明贵人仗着那点儿小聪明想要一石二鸟,到头来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一心想给她留点颜面,可惜自作孽,不可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