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尖微微上翘,眼尾发红,鼻翼小幅度歙动,即便在睡梦中,她也有些不安,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唇角凹进去,勾出一个令人心疼的弧度。 褪去冷淡,只余下罕见的脆弱。 谢酌松开拉住被子的手,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倾身,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指尖略过她的鼻尖,清浅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喷洒在他的手指头上。 他停顿住,凝视着她咬住下唇的牙齿,拨着她头发的手指痉挛似的一抽。 似乎是在睡梦中也察觉到某些气息的变化,周厌语皱了下眉,牙齿居然松开了,嘴唇抿上,下唇被牙齿咬住的地方留下一个凹陷,格外明显。 谢酌蜷起手指,想收回来,收到半路,他又改变了主意。 于是手指缓缓松开,不着痕迹向女生熟睡的脸上探去,最终落下的位置,是女生无意识用牙齿咬出来那一点凹痕。 谢酌刚握过热水,手指手心这会儿都是热的。 大约是温度蛮适宜的,周厌语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甚至舒服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抿了下嘴唇,试图勾住那点令人舒适的温热。 谢酌的指尖就这么被她压住两秒钟,然后周厌语嫌累得慌,又松开了他。 他的指尖却留下了独属于她的温度。 谢酌敛起眸光,直直站在那儿,盯着自个儿的手指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分钟,他没有摩挲手指,也没有把手插兜里。 他垂眸看了眼依然熟睡的周厌语,看着她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感到喉咙一阵干涩。 他终于放下了手,转过身的同时又抬起了手,那只碰到过周厌语下唇的手指被轻轻印上自己的唇角。 长睫下的眸光倏然变化,棕黑色的眸底翻涌着压抑而令人躁动的炙热。 32、迎接巨轮05 ... 一场由私心引发的高烧很快褪去, 周厌语再次满血复活, 日常依然怼人, 吓人,一言不合就“单挑”,再不济就翻掉某人的小破船。 前几天的事儿仿佛没有发生过。 许开升和杜行帅都觉得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大佬, 大佬生病那几天整个人颓废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搞得他们都心慌慌。 顾弥中间来过两趟, 得知周厌语烧得这么厉害的原因, 气得直哆嗦, 险些没把周厌语脑袋摁到水龙头底下给她醒醒脑。 周厌语离开医院那会儿正好是个大晴天,气温骤降了几天之后终于回温,春回大地, 太阳再次拥抱整个l市。 “突然感觉吊了一个世纪的水。”周厌语摸了摸手背上的针孔, 幽幽感慨。 谢酌回头瞥她,见她衣服拉链没完全拉上,顺手给她提了提衣领子:“病还没好完全, 这会儿又想浪了?” “谁浪了?”周厌语一把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谢酌斜睨她:“没浪,怎么就进了医院?” 周厌语:“……”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俩是下午第二节课上课时到的教室,弥勒佛的英语课, 特别好说话,稍微解释了一遍就把俩人放了进来,还慈祥感叹着兄妹俩关系真好。 知道那俩人真正关系的许开升和杜行帅表情复杂。 周厌语桌上放了一沓作业本,全是谢酌给她收拾好的。 谢酌拍拍她那沓要补的作业,顺手指了指其他几本书, 善解人意说:“看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