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娇呀,汝有所不知哦……” 胶东王刘彻一边享受着长乐宫里各种美味小吃,一边和表妹抱怨太医院的御医。话说太医管他,可比狱卒管犯人更严厉;这个不许吃,那个不准碰,规矩多得比坐月子的女人更繁琐——他这段日子,过惨了! “此言当真??”阿娇被逗得‘咯咯’直乐,边笑边问他从哪里晓得女人做月子要守的规矩?皇帝舅舅给胶东王指派的王太傅不可能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吧! 刘彻冲表妹“嘿嘿”地乐,反问他怎么就不能知道? 他家姨母——王夫人——每次生孩子,他大姐阳信公主回回殷勤伺奉于床前,什么细节不精通。大公主照顾完姨妈后,回来还和两个妹妹南宫缑邑介绍经验,姐妹三常常热烈讨论,他全听在耳朵里了……这些年王夫人怀孕三次,他听了三次,全记到心里去了。 “上帝!” 阿娇仰天无语——这算不算歪打正着?不晓得皇帝舅舅如果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眨眼间就消灭了干果和糕点各一盒,刘彻放下两层装的食盒,喝一口端木女官亲手端进来的热饮料,吧唧吧唧嘴,眼睛瞟向阿娇床头的点心盒。 落地屏前伺立的甄宫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主人。 “不可!”阿娇断然拒绝。 稍微解解馋也就算了,再多就不行了——太医说不能吃,肯定有‘不能吃的道理’,还是要听太医的。 刘彻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瞅着表妹妹:“阿娇,阿……娇,阿、阿娇……” 阿娇汗毛都竖起来! 明明是又高又壮的男生,偏偏要学小女孩撒娇,给人的感觉何止是奇怪,简直堪称‘诡异’——比较起来,她宁可与原本那个趾高气扬、有时候毫不知收敛到引人讨厌的刘彻表哥好好打一架。 一个要求,一个不让…… 端木女官的通报横空而来:“翁主,大王……骊邑公主至!” ‘骊邑?石公主表姐来啦……’ 阿娇从床头探出半个身子,绕开遮挡用的金纱障往外头望,就见珠帘外,石公主表姐的侧影正在转身……后退? ‘咦?怎么没进来就要走?’阿娇莫名其妙,放声召唤:“从姊?从姊?” 被发现了! 内侍眼疾手快,先一步拨开珠帘……骊邑公主无奈,只得慢腾腾转回身,慢吞吞走进来,和兄弟还有表妹相继见礼,眉宇间带着丝隐约可见的不情不愿。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意犹未尽味蕾没得到充分满足的缘故,胶东王一开口就带着些火药味:“骊邑阿姊……不欲见阿娇乎?” “非也!非也……” 石公主当然摇头。不想见阿娇,她跑到长乐宫阿娇的套房来干什么?不是搞笑吗? “如是……”刘彻大王皮笑肉不笑:“骊邑阿姊所不欲见者,乃……寡人乎?” 这话就更不对劲了。 皇家子女就算骨子里再拿对方当假想敌,也断没当面说出来的道理——四周那么多宫女内侍,随便哪一个传到父皇耳朵里,就等着被收拾吧! 骊邑公主忙不迭地予以否认:“非也!!弟君,弟君……何出此言?” 作为主人的阿娇翁主看不下去了,开口为好表姐解围:“从兄,骊邑从姊当无此意!” 张牙舞爪的老虎马上转化成‘咕咕噜噜’的猫咪,抱着甄宫女新呈上来的温补饮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石公主还是不放心,偷偷瞄异母弟弟两眼,等确定刘彻不会再发作之后才和阿娇说道:她是特意来看阿娇的,妹妹受了外伤,虽然先头派来打听的人都回说不严重,但到底不放心,想着还是亲眼瞧瞧的好。其实早就想来,奈何换季时节母亲染了风寒,又叫太医又张罗吃药的,耽误到现在才动身。 馆陶翁主笑着宽慰石公主,不住解说腿上的伤只是小问题,根本无需那么多关注。 两个女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和睦,冷不防刘彻的声音又响起来:“阿姊,石美人有收养幼弟之心?” “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