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刘彻嗤之以鼻,接着改成破口大骂:“蠢物!蠢物!!” 要不是那个蠢丫头把倒霉鱼缸带进长乐宫,他怎么会中毒??连累他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光是言语上敲打敲打,他实在很宽容了好不好? “阿……啊……”在表哥的怒声中,阿娇用袖子遮住小嘴,文文雅雅地打了个哈气。 见表兄在屋子里转上瘾了,暂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阿娇翁主拖过只长款软枕,歪上去,舒服闭上眼睛:‘算了算了,管不了,由着他去……好困!’ 等刘彻兜过几圈回来,竟然惊愕地发现表妹阿娇人靠在枕头上,早已昏昏然欲睡然,压根没在听他在说什么。 “阿娇……阿娇!”少年藩王不甘心地去摇女孩的肩膀。 “嗯……”阿娇迷迷糊糊地伸手,推开,转个身,接着睡。 半挽的秀发散下来,如一副黑绸般铺满半个床头。珍珠白的上襦的交领有些开了,露出一截红玉珠颈链;玉珠子绯红绯红,和女孩皎洁柔嫩的雪肤一映衬,灿若天边的云霞。石榴红绫被上的金线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丝丝缕缕的金光,象有生命一样。 不知为什么,先前的怒火突然冷却了。 心,莫名其妙地静下来。 暖暖的、朦朦胧胧的倦意,温温柔柔地包围过来——没有抵触,没有反抗,只有心甘情愿地归顺!只有主主动动地缴械,投降!! ‘大概……昨晚没睡好?’ 无视宫女们惊讶不已的目光,刘彻揉揉眼睛,很自然地倒头躺到床上,随手拽过只硬枕塞到脑袋下面——和阿娇肩并肩,头靠头。 闭上眼睛,侧过身,顺着熟悉的清香凑近些再凑近些…… 近到鼻尖都能感受到那万千柔丝,刘彻消停了,也满意了,半梦半醒地笑:‘哇!真舒服啊!’ 阳光从糊了双层淡黄倩纱的高窗上照下来,室内的一切似乎都洒上层薄薄的半透明的柔晕,说不出的祥和、宁谧…… 宫室中,宫女们愣愣地,都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良久,相互望望,终于决定还是当什么都没看见——安全点,还是装柱子,扮瞎子吧! ~~.~~.~~.~~ ~~.~~.~~.~~ 卧室外的长廊上,长公主扶着大腹便便的薄皇后笃悠悠走着。 内官看到姑嫂两个过来,刚想通报,被薄皇后摇手阻止。 宫女们默默地掀起纱幔和珠帘…… “近日,建陵侯之孙……”馆陶长公主和薄皇后絮叨着近期长安世家中的最新趣闻,到门边是退后半步,请皇后先行。 皇后进了屋子,没走两步就停下了;随后,扶着隆起的腹部,低了头闷闷地直笑。 “皇后?”走在后面的馆陶长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上前来看。没想到正见到卧室正当中的黄花梨大床上,两个孩子头靠着头,肩并着肩,睡得正香。 ‘搞什么!’ 长公主见是这景象,顿时着了恼;立起眼睛,挽袖子就要冲上去。 薄皇后一把拦住:“阿姊!” “皇后,汝观之……” 长公主指着两个小家伙,气急败坏——都这么大了,做事还那么不着边际,一点分寸也没有。 “阿姊,无需如此,” 薄皇后特意压低了语音婉转相劝,同时还不忘揪着长公主的胳膊使劲儿将大姑子往外头拽。 中宫皇后身怀国嗣,怀的还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馆陶长公主再骄傲也不敢在这时候让薄皇后有任何闪失。结果就是,纵然体力比怀孕的弟妹好上一大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