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澜一眼就看见在吧檯前坐着的身影,心想着,她会来到这里,好像不意外。 酒吧里时不时传来男人的争吵声,顾宇澜倚着门板,只注视徐珮笙。 他又想到她紧抓住他的那一刻,像是在溺水的小孩,在汪洋里找到唯一的浮木,她无时无刻绷紧的情绪,让他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 医生有告诉过他,现在是最需要好好休息静养的时候,最忌讳喝酒熬夜。但他和徐珮笙諮商后,突然觉得自己对篮球的执着稍稍放下,想来喝喝酒,解一直以来烦恼着自己的家庭愁绪。 然后他就遇上一个看似和他有同样困扰的女孩。 顾宇澜看着那头好一阵子,听见另一角落传来的男人吼声,他在那个模糊的声音里愣了一下,发现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他知道对方一直躲着他,刻意不见他,不和他联络。 自从那件事发生,连顾宇澜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说不上怨恨,就是觉得,这好像也是另一种朋友间的背叛,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顾宇澜拿着拐杖绕过几张桌椅,想找个舒适位子坐下。 接着他听见玻璃爆破的声响,震得四周嗡嗡作响。他没料到高雅又有气质的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她走过去关心别人,替对方包扎伤口,顾宇澜心里有些不平衡,为什么她对待自己,就是一种防卫式的距离感?何况他还是她的病患? 顾宇澜坐着看完这场戏结束,看着他想见的人被带离酒吧,消失在视线尽头。 至少知道他还好好的,没有因为自责而自杀,这样就好。 徐珮笙继续把酒杯里七分满的暗黄色液体倒入嘴里,冷静的样子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看着她的身影,一个人在吧檯前,一点点的孤单慢慢显露,自她强装高傲的神情出现破绽。 顾宇澜坐到她身旁时,徐珮笙已经不知道喝下多少杯威士忌。她眼皮越发沉重,渐渐认不清周遭景物,却还不忘举起酒杯。 「好了,别喝了。」顾宇澜看不下去,伸手按住她的手。 徐珮笙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胃里空荡荡地,一阵一阵抽痛着。大脑的思绪断断续续,她认不清身旁阻止她的人是谁。 「再一杯……就好……」徐珮笙想挣脱他,扭动一下自己的手腕,却移动不了身子。 顾宇澜死死抓着她不放,一点也不肯妥协。 一个女人形单影隻跑到酒吧,都醉成这样还想继续喝,也不怕遇到歹徒,顾宇澜觉得她胆子真不小。 「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第二次他的话语强硬许多,不容许任何反抗。 顾宇澜是开着车子来的,本来想说喝醉了最后睡在车上,酒醒再回家就好。 结果什么也没喝到,还要帮忙把一烫手山芋送走。 其实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隐隐担心着她。 徐珮笙深深叹一口气,对于自己的住处毫无印象,于是她十分感叹说道:「我流浪天涯许久,何处皆是家。」 她哀伤凝重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