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像是真有其事,顾宇澜抑着想翻白眼的衝动,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站起来将她的手搭在他肩上。 他庆幸自己是个运动员,该有的力气不因为脚上的伤势而减少,一边两手撑拐杖,一边抬着醉得不像样女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他竟然负荷的了。 「既然何处皆是家,那就回去我家吧!」顾宇澜刷完卡,走到门边时这样对徐珮笙说。 她在他怀里半睡半醒,一双好看的眼睛半开着,视线里是顾宇澜的侧脸。 她很放心地将自己的重量加在他身上,跟着他缓慢的步伐踉踉蹌蹌走着。 顾宇澜熟练地用指纹解锁车门,小心翼翼将徐珮笙放进副驾驶座,替她系上安全带。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看着她的脸,那洁白如玉的脸颊,配上深粉色冶艳的口红,长长的睫毛和恰到好处的双眼皮线条,甚是美丽。 这样的女人,到底遭受了什么样坎坷的过去,让她处处对人建起高墙? 顾宇澜回到驾驶座,用不熟悉的左脚踩着油门,往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睡梦里的徐珮笙微微颤抖身子,身体流着细细的冷汗丝。 顾宇澜很快就注意到她的异样,立刻调小车内的冷气。但她丝毫没有好转,仍然呼吸急促,眉头微微皱着。 「徐珮笙、徐珮笙,你还好吗?」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顾宇澜摇醒她,害怕她在睡梦里猝死。 徐珮笙挣扎着自黑暗的世界爬出,费了一番力气,才看出自己正坐在一辆车内。 「徐珮笙,你哪里不舒服?」顾宇澜沉着有力的字眼在她耳边响起,她很久很久才想起他是谁。 儘管胃痛的让她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她依旧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徐珮笙总觉得顾宇澜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要硬生生剖开她自以为包装地完美无瑕的记忆盒。 对于这样的人,她只能装作自己很好,好到让人看不出破绽。 可是,今晚就是一个巨大漏洞…… 他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再提起他们要去哪儿。 顾宇澜带着她回到家,虽然她亲口说着她没事,但在话语结束后,她疲累靠着椅背休息,整个人失去精力的样子,也很难让人相信,她真的安然无恙。顾宇澜不放心把她送回家…… 徐珮笙的脑袋还是一片混乱,她只知道身边的人是顾宇澜,只知道自己要小心说话。其他的,她安心地全交给他。 他就是给她一种安全感,在茫茫大海里,会伴着她找寻最后方向。 车子在停车场停妥,顾宇澜望见身边的人靠着车门熟睡,他犹豫着该不该把她叫醒。 车子上的电子时鐘显示着二十二点鐘,劳累感也渐渐窜上他的身子。 要是自己现在四肢健全就好,可以把她抱回去,可惜只能拖着这没用的右腿带她上楼。 顾宇澜觉得十分挫败,还是到车子的另一边,安静打开车门,让徐珮笙靠在他的肩上。 这样的距离,让他发现,她的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是一种不安和疼痛的表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