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进院,一个老年妇女迎了出来:“主任,有事?” 女人留短发,穿着很朴素,花布衬衫,棕色长裤。 邵旭道:“万富家的,是这么回事,市里来人体验生活,就安排在你们家吧。” 女人不解:“主任,啥叫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就是……就是城里人到我们农村待上几天,吃吃我们这儿饭,睡睡我们的炕,也到地里去干干活。”邵旭给出了答案。 “城里人可真奇怪。”小声嘟囔一句后,女人又道,“这事得大根儿他爹说了算。” “前几天我早跟你家万富说过了,他说行。”邵旭道,“你放心,在你们家吃多少粮食,都由村里给你们补上。” “伙食费我们出。”楚天齐插了话。 “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只要客人不嫌弃就行。”女人示意了一下,“快进屋,快进屋。” 在邵旭引领下,楚天齐等人走进正房外屋。 顿时,一顿酸味冲进鼻管,酸味来自西侧大锅里,和石槽里的味道一样,只是更浓了一些。 本来曹玉坤就吸着鼻子,现在更是直接闭上气,只到来在东屋,才呼吸了一下。但那种酸味又飘进了鼻管,引得他就是一阵咳嗽。 “家里乱的很,乱的很。”女人一边解释着,一边用笤帚扫着炕席。 屋子南边靠窗盘着大炕,炕席已经发黄,但上面却擦的很干净。地是土地,上面也没什么浮土。屋子北边墙上挂着两个照人镜,下方靠墙摆着一组深红色的木头柜子,柜子上有一些小盒子或杯子。 屋子本来就小,一下子进来好几个人,尤其有人特高,还有人特胖,就更显得拥挤了。 女人和邵旭适时出去了,屋子里剩下了楚天齐等三人。 不多时,邵旭走进屋子,说道:“楚老师,你们仨住西房,那样也都方便。本来应该安排在我家,可我家实在是……万富家在村里很干净的。” 曹玉坤不禁暗自疑问:到处酸吧溜叽的味,这还是干净的? 过了十多分钟,楚天齐等三人被让到了院子里的西屋里,村主任邵旭先走了。 西房又小了一些,墙壁也黑了一些,只有一盘炕,地上摆着个黄不黄灰不灰的木头厢子。炕上已经放了三套行李,外面罩的被罩洗的有些发白。 嘱咐客人先到炕上休息,然后女主人出了西屋,奔正房而去。 看到只有两名伙伴在旁,曹玉坤右手一指屋内,压低了声音:“这能住吗?” “爱住不住,反正我是累了,背着二百多斤猪肉上山,谁受的了?”楚天齐说着,扑上炕,趴倒在行李上。 裴小军也扑倒在炕上:“一路拖着个猪后臀,胳膊都快累断了。” “你,你俩……累死我了。”曹玉坤说着话,也爬到了炕上。 下午天快黑的时候,男主人邵万富回来了,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孙子。这个儿子是家里老二,叫二根,二根有些木讷;那个孙子是大儿子大根的孩子,孩子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邵万富是标准的老农形象,话不多,但却挺实诚。 在吃晚饭的时候,村长邵旭来了,和大家一块吃的。晚饭吃的是糊土豆,喝玉米糊糊,菜是土豆熬干豆角丝。另外,邵旭拿来了一瓶白酒,楚天齐又贡献出了带来的火腿、鹌鹑蛋等,大家吃的还很热闹。 吃过晚饭后,楚天齐三人便到了院里西房,邵旭也回自己家去了。 …… 羊肠村邵万富家西房。 月光透过窗纸撒进屋子,照到了炕上的三个圆滚形身影,这三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早早上炕休息的楚天齐、裴小军、曹玉坤。 曹玉坤翻了个身,发出声音:“老楚,你听,什么声音?” “哪有声音?快睡吧,十一点多了。明天还要干活呢。”楚天齐随便回了一句。 “怎么没有?”曹玉坤摇了摇对方胳膊,“是不是狼叫?” “哎呀,这地方哪有狼?是‘夜猫子’吧。”楚天齐甩开那只胖手。 “不是猫头鹰,我听过猫头鹰叫。”曹玉坤说,“你听,一会高一会低的。” 楚天齐“哦”了一声:“我当你说什么呢?那不是打呼的声音吗?你不能没听过打呼吧?” “没听过,我没听过别人打呼噜。平时都是我单独一个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