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哥就住这里,小的先告退。”门外简蕊珠道。 爷?程秀之也来了吗?简雁容有些慌,拿不定主意先去解下老鼠夹,还是先把裤管放下,犹豫间,房门被推开了。 叭哒一声,破冰似的脆响,老鼠夹荡了过去,不偏不倚夹住了程秀之一只脚。 铁夹子可不认老鼠还是人腿,逮着便往死里夹。 惨了!简雁容叫苦不迭。 以程秀之龇牙必报的性情,不把自己收拾得脱层皮定不罢休的。 怎么办好呢? 简雁容坐起身捂着小腿肚喊叫起来。 “好疼啊,疼死我了……” 程秀之自入仕后步步高升极得皇帝宠信,还从没遭过这样的罪,张嘴正欲发火,忽听得简雁容嗯嗯啊啊呼疼,那声音微沙哑,哑里又带着甜腻,似爪子在胸腔里挠过,既疼又麻,整得人骨头都酥了。 循声望去,白玉似一截小腿扑了满眼,脚趾玲珑纤巧,珠圆玉润,肉嘟嘟煞是惹人怜爱。 没摸上,已觉又小又软,若是咬上一口,轻轻地舔,细细地吮,想必如尝春天里第一口拔节鲜笋,满嘴的清甜滑嫩。 觉察到自己竟冒出如此荒唐的念头来,程秀之不由得愠怒。 怪道许庭芳不识得面目时便为她所迷,原来面上清朗风趣,骨子里却骚的紧。 “爷,你怎么来了?”简雁容见他半晌不吱声,摸不透他心思,越发惊怕,哼声转低,面上急堆叠起笑容。 “给你送药来了,看来伤的还不轻。”程秀之笑得宛若娇花,缓步朝床前走来,白纱交领里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轻颤,领口下锁骨时隐时现。 “多谢爷,小的不要紧。”简雁容唬得小心肝扑咚跳,不敢直视,忙忙低下头,这一低头,程秀之腿上的老鼠夹想不看到都不行。 老鼠夹刚制成时简雁容试过它的威力,当下更惊怕。 “爷,快把老鼠夹扳下来。” “好啊,”程秀之从善如流,在床沿坐下,抬起伤腿搁到床上,“帮我取下来。” 只要他肯不追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了。 简雁容凑上前动手,只盼着快些解开送走这活閰王。 柔润的一双手在自己腿上忙乎,指尖移动间时不时在自己腿上勾上一下,虚虚实实,脆而轻快。 程秀之笑得更欢快了,简雁容把老鼠夹解下扔到一边了,他也不下床,把袍裾撩开挽起裤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笑呵呵道:“给爷上药。” 伤口很深,像狼牙咬上,血糊糊几个黑洞,的确需要上药,不过,隔着裤子解老鼠夹已是极限,再用手指拈了药膏帮他涂抹成什么样子? 简雁容一百个不愿意,又不知怎么推托,眉头皱成一团很是苦恼。 真真儿有趣,程秀之暗笑,凑了过去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怎地?被伤口吓着了?” 吓着倒没有,又不是伤在自己腿上。 耳边热气腾腾,仆从的床委实小了,程秀之这一挪,简雁容被他挤到犄角旮旯了,小木床嘎吱嘎吱作响,灯影里面前一张脸含春带露桃花面,简雁容脑子里轰隆隆雷声大作。 情急之中,简雁容忽想起,往日和简蕊珠斗气骂架时,简蕊珠说过她抛媚眼比人家翻白眼还恐怖。 “爷,我涂啦,你忍着点疼……”简雁容捏着嗓子娇滴滴喊,半睑眉,眼角斜飞,羞人答答朝程秀之抛媚眼。 本是极好看的黑白分明一双大眼睛,这一翻,却只见眼白没有眼珠子,再配着娇揉造作的那一嗓子,程秀之周身长满鸡皮疙瘩,秀美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 “爷,爷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简雁容大叫,声音那个响亮啊。 鬼叫似的一嗓子,声震云宵,只怕半个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