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府都能听到了。 让人看到眼下的形景,这脸便丢大了,程秀之气得抓起被子朝简雁容兜头蒙去,极想就这么把她闷死算了。 想想便罢,自是下不了手,骂了几句拔腿走了。 哈哈哈!退敌成功,简雁容高兴得就那么裹着被子,大蚕肾蛹似在床上翻滚。 小木床不堪戏弄,嘎吱嘎吱抗议。 “唉,什么时候能睡妖孽睡的那张紫檀拔步床就舒心了。”简雁容叹气。 程秀之那张床床架是上好的紫檀,滑腻润泽,精雕细刻了人物鸟兽各式花纹,那巧手木工活儿摸着就让人喜爱得肝儿颤。 简雁容捶床板出气,这一捶倒给她摸到一块宝物——明澈如冰、莹润生辉的一块羊脂双环玉珮。 这么好一块玉珮,如果拿去卖了得的银子足以给自己赎身了。 简雁容爱不释手摩挲,只不敢据为已有,这玉珮她见过,程秀之日常系在腰间的。 先搁着,明日再还罢。 程秀之跑得太急,本就不轻的伤口更重了,回到房间挽起裤管一看,鼠夹紧咬过的地方肿得老高,骨头也跟着疼得抽搐了。 这下是真的成病人,不必装了。 简雁容还没胆算计自己,何况去下人住所是临时起意,她事先不知道的,那老鼠夹想必是为简蕊珠准备的,程秀之细一想便明白自己着了简蕊珠的道,又好气又好笑。 “姐妹两个一样的鬼精灵,妹妹比姐姐又更毒辣,刀子都敢出,连爷也算计进去,方才带路时的大笑,原来是要让她姐姐听到了出阴招,然后套到自己身上。” “爷,小册子已被豫章公主的人得去了。”程新无声无息走了进来,看到程秀之的伤腿,吃了一惊:“你的脚怎么伤成这样?” “简雁容那个妹妹做的套整弄的。”程秀之淡淡道,摸出药瓶让程新给自己上药。 “爷要控制简雁容做底牌,掐住许庭芳命脉只需她一人便可,何必把她妹妹也留在府里,我看着,她那个妹妹行事毫无章法,年纪虽小,却不是省事的。”程新劝道,看程秀之腿上的血窟窿极深,眉头皱得更紧。 “简雁容眼睛亮的很,没有她妹妹进府来插科打浑扰乱她的注意力,没多久,她便会悟过来我已知她身份,会想方设法离府。”程秀之摇头,轻拔指上玉戒面。 那戒指外雕蟠螭,正中嵌翡翠戒面,莹润光洁,却不及拔触它的那手指的一分雅致,谁又料到,这一双柔润的手翻转间便能定人生死。 “不过黑暗里见了一面,简雁容这粒棋子真那么有用?能在紧要关头逼得许庭芳为我们所用?”程新迟疑了一下问道。 “自然,我有看走过眼的时候吗?”程秀之微微一笑,略一顿,又道:“便是之前情不够深,他俩如今又纠缠到一块儿去了,走着瞧吧。” 程新不再言语,静静涂药,程秀之沉吟,眼底笼了碎冰,半晌,道:“程昱不是咱们旧日的人,不可十分信之,我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你和程林觑机钻空子多给简雁容找出府的机会。” 他悠悠笑着,明明清艳之极的人,那笑容却有些许猥琐。 “许庭芳没闻过荤腥的人,微一触便情根深种,若是……想必好大的一场笑话可看。” “被拒婚就够打脸了,被拒婚后还死缠烂打,许临风教子无方家宅不宁,威望便大打折扣了。”程新会意一笑,末了,又问道:“怕不怕简雁容也喜欢他,两厢情愿了?” “不可能,简雁容若是喜欢他,先前就不会冒死拒婚了,一个商户之女得罪相府,也就是许临风顾着官声和清誉,换了别的人,简家都被灭门了。”程秀之摇头。 有句话没说,有自己在跟前时不时勾引一下,简雁容哪会对许庭芳动心。 第十三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