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薛云上便又说起旁的事儿来。 正说话,常安家的进来回话了,“回太妃,三爷,王爷不知怎么大发火了,正院里都请家法了,说要教训的二爷的。” 太妃当下便坐了起身,道:“好好的,这是要做什么?不成,我还是要去看看。”说着,就扎挣着要下地去。 听闻常安家的话,薛云上眼中暗了暗,随后又隐去了,见太妃要下地自然要拦的,“祖母你身子才好些,千万不可劳动。” 太妃却忽然哭了,道:“他这是见不得我心疼谁的,你也就罢了,怎么连老二他也瞧不惯了。” 薛云上道:“祖母莫急,还是孙儿去瞧瞧吧,有事儿孙儿再打发人来回您。” 太妃一面揩拭着眼泪,一面道:“也好,你赶紧去。就说我的话,倘若你爹还要动手,你就只管来回我,那时,我自有话问他。” 薛云上答应着去了。 薛云上一去,太妃便没了眼泪,低沉着声音问常安家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常安家的这才将事情仔仔细细地回了一遍,完了又道:“怎么就那么不赶巧的,就让大爷和四爷给碰上了的?” 太妃听了冷冷地“嗤”了一声,道:“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么一点子事情也办不好。也罢,正好舆论也有了,没了他这个愣头青,外头还多是这样不知所谓的。” 常安家的又道:“也是。就是不知三爷会不会真打发人去云南查依怙的身世的。奴婢男人在那边又来信儿了,说小安南王似乎已有所觉察了。” 太妃道:“这我不担心,旁人我不敢说,只要依怙在一日,安哥儿就没有不上心的。” 彼时,正院宣瑞堂里。 襄郡王早已气得满面通红,手中长鞭一指二爷道:“逆子,你说外头那些对皇子的风言风语,可也是你的手笔?” 二爷从来不觉着他这事儿做错了的,还当他爹和兄长太过于谨小慎微,连为臣之道都忘了,才会落得如今在朝中进退维谷的尴尬处境。 所以襄郡王一问,二爷便直说了。 襄郡王和大爷一听是又气又急,就二爷那点子手段,只要有人有心要查没有查不出来的。 然祸不单行,这时盛有余进来回道:“方才宗人宗人令打发人来说,玉桂儿死在慎刑司了,凶手当场被拿,是黄昭仪宫里的人。说是这黄昭仪先时同杜才人和张选侍都有不小龃龉。” 二爷先是一惊,后又跳起怒斥,“什么黄昭仪红昭仪,那个犄角旮栏里的人都不知道的,那里来的胆子先谋害了皇嗣,又那么高明地嫁祸了皇子的。摆明了就是有人想祸水东引,金蝉脱壳。且慎刑司是什么地方,也是一个小小昭仪手能到的地儿?” 这些襄郡王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也正因如此,襄郡王却愈发心惊胆战了。 就像二爷还说的,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倘若没皇上的意思,关里头的人能就这么死了。 黄昭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盛有余回话那会子,薛云上已至门上,所以薛云上也听到了,也震惊,更知道事情要难了。 大爷更是慌得没了主意,直来回问襄郡王,“父王,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就是皇上不问,熙皇子也不会轻纵。那时二弟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可怎么是好?” 襄郡王自然也知道,可一时间,他也乱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二爷不知死活的,还在那里义正言辞地痛斥熙皇子。 襄郡王见二爷还死不悔改,气得让人捆了二爷,还堵了嘴。 薛云上驻足门外忖度了半晌后,进来揖道:“父王,为今之计,只能尽早进宫请罪了。” 大爷闻言张嘴就喝道:“你住口。进宫去,岂还有二弟的活路。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薛云上淡漠地抬头看着大爷,道:“那大哥以为该如何包庇二哥,才是他的活路,咱们王府也才不会被人一锅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