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定亲了?” 而且怎么她就要提前离开了? “嬷嬷是这么说的,”沈瑜反问道,“你不是已经在同陈家姑娘议亲了吗?” 宋予夺皱着眉:“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我早就已经回绝了。” 先前年关,他到西府那边祭祖,参加家宴时,祖母的确隐晦地向他提及过此事,说他该正经定一门亲事,安定下来了。可那时他并没答应。也因着这件事,他晚上回来就直接去了沈瑜那里,追问她的态度。 沈瑜微怔,随后才意识到这差错出在何处。 其实这事上,宋予夺说什么用处并不大。难道就因着他说一时半会儿不想议亲,侯夫人就会放任不管,由着他去? 就算明面上不提,背地里必然还是要替他筹谋的。 “再有,”宋予夺拧起眉头,“我这婚事如何,跟皇家又有何干系?” 用得着皇后来替他费心吗? 话虽这么说,可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大半都是靠着姻亲来建立的,他这婚事难免会被人盯上。 不单单是沈瑜这么个宫女做不得自己的主,连他这么个大将军,也要被人左右。 沈瑜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些同情。 青溪端了热腾腾的酸汤鸡丝面来,一时间,内室盈满了香气。 她将碗筷放下后,就又立即出了门,给沈瑜与宋予夺留出单独相处的机会。 沈瑜饿得厉害,也没管宋予夺还在,低头喝了口热汤。汤里切了姜,几口下肚,仿佛就将肺腑之间的寒气给驱走了。 垫了肚子,沈瑜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向宋予夺道:“宋将军,你这亲事是势在必行,在所难免,我也管不着。只是若你定了亲,我便是要随即离开的,虽说我如今是为宋家打理生意,可新夫人却未必……” 听她这么说,宋予夺反倒笑了,他打断了沈瑜的解释,斩钉截铁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么着,但凡我有意定亲,那宋家与你就再无半点干系,绝不让你为难,可好?” 沈瑜想要的就是他这么句承诺,当即点了头,但却并没注意到这承诺中的漏洞—— 难道宋予夺无意定亲,她就跟宋家有关系不成? 沈瑜一向算是能言善辩,可宋予夺兵书看了不知多少,又多年实战,自然也不差。 眼下这一仗,倒是宋予夺占了上风。 从安庆长公主那里回来后,沈瑜自觉是得了定心丸,也没再多想,专心准备料理生意事宜。 但不出三日,就又发生了一桩大事——慎王妃过世了。 她病了太长时间,这两年一直在请医问药,宫中的太医轮番过去诊治,可是从未见好。年前她病重垂危,慎王更是亲自出面,向宋予夺借走了褚圣手,好歹算是撑过了年关。 沈瑜早就听说了慎王妃的病情,对此倒也没太意外,这事跟她本没什么关系,倒是宋予璇要受些累陪着兄长去祭拜。 她则是清闲地呆在家中,见了那位游山玩水归来的李夫人。 李夫人姓虞,名丽娘。她容貌艳丽,身形玲珑,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言辞进退得宜,实在看不出,她是那种一生气便卷了包袱走人的暴脾气。 沈瑜见了她一面,同她商议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甚至还留她用了午饭。 最后临走前,沈瑜将胭脂铺子给她来管,虞丽娘爽快地应了下来,并没推辞。 虞丽娘办事雷厉风行,生的好看,又是个有真本事的,沈瑜只见了她这么一面,便很欣赏她。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瑜忙生意上的事,宋予璇负责后宅往来交际,宋予夺则是按着褚圣手的吩咐来治疗腿伤,偶尔出门会友。他们自忙各自的,倒是把这东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出了正月之后,云氏在花园中昏了过去,经褚圣手施针后方才悠悠转醒。m.dXSZxEDU.Com